“是柳如煙。”蘇纖纖沒有說“我懷疑”,而是用了一種陳述的語氣。
墨淵沒有表示意外。
“這粉末,是被人為均勻地摻入米中的。”他補充了一句,“手法很細致,應該是在裝袋之前,就已經混好了。”
這句話,徹底斷絕了是發放月例的弟子臨時起意、或者是什麼意外汙染的可能性。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精準的、針對她蘇纖纖一個人的暗算。
蘇纖纖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頭,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自嘲的笑容:“看來,我這剛搬進內門,就有人給我送了份‘大禮’。”
隻是這笑容裡,沒有半分笑意,隻有一片冰涼。
“多謝師兄解惑。”她將那包靈米重新收好,這便是鐵證。雖然這證據隻有她和墨淵知曉,但對她而言,已經足夠。
她對著墨淵,鄭重地行了一禮。
“你打算如何?”墨淵問。
“自然是……禮尚往來。”蘇纖纖抬起眼,那雙眸子裡,寒冰已經化開,取而代之的,是兩簇跳動的、明亮的火焰,“彆人給了我這麼一份‘大禮’,我若是不好好‘回禮’,豈不是顯得我很不懂規矩?”
她的語氣帶著幾分玩笑,但墨淵卻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毫不掩飾的鋒芒。
這個平日裡看起來總是帶著幾分小機靈、甚至有些財迷的姑娘,在觸及底線時,所展露出的,是截然不同的另一麵。像一柄藏於鞘中的利劍,不出則已,一出,必見血光。
墨淵看著她,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隻是提醒了一句:“柳如煙被罰思過崖,外事堂,應是王麻子動的手。你沒有直接證據,去執法堂,隻會陷入被動的口舌之爭。”
“我明白。”蘇纖纖點了點頭,“我從不指望,靠一張嘴,就能讓惡人認罪。”
她有自己的辦法。
該問的已經問完,蘇纖纖也不再多做打擾。她再次道謝後,便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墨淵卻叫住了她。
蘇纖纖疑惑地回頭。
隻見墨淵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一隻半滿的米袋,遞了過來。那米袋的材質,比宗門發放的要好上不少,上麵還繡著一個簡單的雲紋。
“你……”蘇纖纖一愣。
“這些,你先用著。”墨淵的語氣不容置喙,“內門大比之前,不要再碰宗門發放的任何吃食。”
蘇纖纖看著那袋靈米,又看了看墨淵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心裡某個地方,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有些發軟,又有些發酸。
她本以為,自己與墨淵之間,更多的是一種基於利益和人情的交換。她求他幫忙,他出手相助。可此刻,這袋簡簡單單的靈米,卻讓她感覺到了一種遠超於“交易”之外的東西。
那是一種沉默的、不帶任何言語修飾的關懷與庇護。
她沒有扭捏地推辭,而是伸手,接過了那袋還帶著墨淵體溫的米袋。
“多謝。”她低聲說。
千言萬語,最終也隻彙成了這兩個字。
墨淵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他轉身,重新走向劍坪中央,似乎準備繼續練劍。
蘇纖纖提著米袋,也轉過身,向山下走去。
走了幾步,墨淵那清冷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像是隨口一提。
“滯氣粉所用的灰岩礦,並非凡物。整個青雲宗,隻有三個地方出產。一是丹堂的廢料礦坑,二是煉器房用以中和地火的輔料庫,三是……執法堂用以修建禁閉室的地基。”
蘇纖纖的腳步,猛地頓住。
她霍然回頭,看向墨淵的背影。
他依舊隻是背對著她,仿佛剛才那句話,不過是無意間的自言自語。
蘇纖纖的心,卻在這一刻,狂跳起來。
丹堂、煉器房、執法堂……
王麻子,一個外門管事,他的手,能伸到這三個地方嗎?
一條模糊的線索,一個大膽的猜測,一個能將對方徹底釘死的計劃,瞬間在她腦海中,瘋狂地滋長、成型!
她提著那袋沉甸甸的靈米,嘴角,終於勾起了一抹真正的、帶著冰冷寒意的弧度。
柳如煙,王麻子。
你們的“大禮”,我收到了。
現在,輪到我給你們……送“回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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