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站在辦公室窗前,指尖無意識地在冰涼的玻璃上輕叩。樓下那輛黑色轎車已經停穩,駕駛座的女人利落地摘下墨鏡。他沒有動作,也沒有喚人,隻是靜靜注視著樓下登記處的方向。
手機適時響起。
來電顯示是公安辛。他按下接聽鍵,聽筒裡傳來對方沉穩的聲音:王振國今晚八點押送回國,你準備出庭作證。
陳默低聲應了一句,目光仍停留在樓下。那個女人正在填寫訪客表,將長發彆到耳後,露出一側清秀的臉頰。他從未見過這張麵孔,但心裡明白這並不重要。
材料我馬上整理。他說完便掛斷電話。
轉身回到辦公桌前,他拉開最底層的抽屜,取出一個灰色文件夾。裡麵裝滿了各式紙張,有些已經泛黃,邊角微微卷起。他一張張仔細翻閱——清潔工偷拍的模糊照片、張教授自殺前留下的字條複印件、港商戊那筆異常轉賬的銀行回執、還有國際刑警傳來的加密郵件打印稿。
他按照時間順序重新整理,用回形針細心分組。每一份材料都貼上了標簽,工整地標注著關鍵詞:資金流、通信記錄、行動軌跡。
待一切整理妥當,窗外天色已然暗沉。
他將文件仔細裝進公文包,起身離開辦公室。夜風帶著寒意,吹得走廊儘頭的吊燈輕輕晃動。值班保安看見他,點頭致意:陳教授還在加班?
去趟法院。他平靜地回答,明天有事。
次日上午九點,市中級人民法院外人頭攢動。記者們舉著相機,被法警攔在警戒線外。陳默從車上下來,身著深色中山裝,戴著眼鏡,手裡提著那個裝滿了證據的公文包。
公安辛在門口等候。
人已經押到了。他壓低聲音,庭審十點開始,你是第一個證人。
兩人並肩走進大樓,通過安檢門。走廊裡異常安靜,隻聽得見他們的腳步聲。拐過彎就是法庭入口,門口坐著幾位旁聽群眾,見到陳默走近,紛紛抬起頭來。
法庭大門緩緩開啟。
王振國坐在被告席上,身著囚服,脊背挺得筆直。他瘦高的身形顯得比以往更加單薄,眼窩深陷,但那道冰冷的目光依然如故,在陳默臉上停留片刻後,又漠然移開。
陳默在證人席落座。
法官宣布開庭,公訴人開始陳述。一條條罪名被清晰列出:勾結境外情報組織、竊取國家核心技術機密、策劃多起投毒與綁架事件、策反科研人員……
王振國始終沉默不語。
輪到陳默作證時,他站起身,打開公文包,取出一台小型投影儀,連接上法庭的顯示屏。
這是我整理的部分證據。他的聲音在肅靜的法庭裡格外清晰。
第一段錄音開始播放。
那是周正被捕當天早上,王振國打給他的通話記錄。聲音異常清晰——劑量控製好,彆弄出人命,讓他吃點苦頭就行。
旁聽席上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
隨後是三組資料展示:海外賬戶流水明細,顯示王振國通過離岸公司接收資金;女間諜與趙天虎接觸的時間線和通話記錄截圖;還有幾張技術圖紙,是他根據記憶還原的幾次技術陷阱布局圖,詳細標注了對方使用的手段和時間節點。
辯護律師提出異議:這些圖紙缺乏來源證明,不能作為有效證據。
陳默平靜地注視著他:我可以詳細說明製作過程。每一處細節都基於實際發生的事件還原。如果你需要,我甚至可以現場繪製出下一個可能的攻擊方式示意圖。
律師頓時語塞。
王振國終於開口:你根本不明白我在做什麼。我也隻是個聽命行事的人。
法官敲響法槌:被告人不得自行辯護,請直接回答問題。
法庭重歸寂靜。
休庭十分鐘後,法官當眾宣讀判決書:被告人王振國,長期為境外機構提供我國通信衛星、新能源等多項核心技術情報,證據確鑿,構成間諜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法槌重重落下。
王振國猛地站起身,手銬撞擊在桌沿發出刺耳的聲響。他死死盯著陳默,聲音嘶啞:你會後悔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整個法庭鴉雀無聲。
陳默緩緩起身,摘下眼鏡,平靜地回視著他。
下輩子,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彆再做叛徒。
說完,他轉身離開證人席。
公安辛在樓梯口追上他。
他在押解車上就開始寫東西。公安辛低聲說,獄警已經收走了,是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我知道你們還想問什麼
陳默停下腳步。
是信?他問道。
不像道歉,也不像坦白。公安辛搖頭,更像是......某種留言。
陳默沒有再追問。
兩人並肩走出法院大樓,冬日的陽光灑在石階上。他站在第二級台階處,手裡捏著一個未拆封的文件袋,外麵印著市監獄體檢報告副本的字樣。
寒風吹起他的衣角。
公安辛說了句什麼,他沒有聽清。
遠處,一輛押解車正緩緩啟動,漆黑的車窗隔絕了內外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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