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淡淡笑了笑：“技術本該提升效率，否則我們研發它做什麼？”
“但同樣的技術，也能成為竊取、監控和操縱的利器。”子的語氣嚴肅了些，“您選擇把它用在防禦和守護的一方，這很難得。”
“我覺得這沒什麼可選擇的。”陳默轉身示意他們進樓，“有能力做，又恰好是對的事，那就去做。很簡單。”
三人走進實驗室大樓。幾個抱著器材的學生擦肩而過，隻是好奇地瞥了一眼，並未過多留意。
在陳默的辦公室裡，子又簡要溝通了後續的國際協作意向，表示未來在類似的高科技領域安全案件中，希望能建立正式的技術谘詢渠道，一切都會嚴格遵守國際法和雙方的程序規定。
陳默表示會考慮。
臨彆時，子走到門口，忽然停下，回頭說道：“陳教授，您知道嗎？境外某些戰略分析圈子，已經開始頻繁討論‘中國技術崛起的不對稱路徑’。他們沒料到，撕開缺口的不是某個巨頭公司，而是一個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實驗室教授。”
“我看起來很普通嗎？”陳默難得地挑了挑眉。
“正是您看起來太普通了。”子笑了起來，那笑容裡有一絲感慨，“普通到沒有人會把您和跨國情報戰聯係在一起。而這，可能就是您最不普通的地方。”
說完，他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公安辛又多留了片刻，交代了後續安排：國安部門將全麵接手這批繳獲資料，並以此為契機，對國內重點科研機構的安全體係進行升級評估。同時，上麵在考慮組建一個常設性的高科技領域反間諜專家小組。
“如果您不嫌麻煩，顧問的位置希望您能考慮。”公安辛說。
“看具體情況吧。”陳默望向窗外，“眼下，我實驗室裡的學生和項目，也離不開人。”
公安辛理解地點點頭，也告辭離開。
辦公室重新歸於寂靜。
陳默坐回電腦前，發現郵箱裡躺著一封未讀郵件。發件人是一長串毫無規律的字符，標題是“關於後續反滲透協同工作的谘詢”。他沒有立刻點開，而是起身，用熱水慢慢衝了一杯綠茶。
茶葉在水中舒展，清香嫋嫋。他剛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手機屏幕亮了。
蘇雪發來消息：【新聞裡在播，聯合行動抓了幾個跨國商業間諜，涉及科技竊密，是你那邊的事嗎？】
陳默回複：【看到了相關報道。】
【你又躲在後麵提供技術支持了？】
【算是吧。】
【為什麼不站到台前？這種時候如果你露麵，公眾對你的信任度會更高。】
【信任，】陳默打字，【不是站在鏡頭前就能得到的。】
【那靠什麼？】
【靠把事情做對，做透。】
發送完畢，他放下手機，點開了那封加密郵件。頁麵加載後，顯示出一行簡短的文字：
“基於最新繳獲資料交叉分析，發現一個處於靜默狀態的備用聯絡網絡，其潛在關聯目標指向國內某重點量子科研項目。請求協助進行初步風險評估。”
下方附著一份簡表，羅列了十幾個代號及對應的最近激活時間戳。
陳默的視線快速掃過，最終，牢牢定格在其中一個名字上。
他緩緩坐直了身體，手指懸在鍵盤上方，半晌沒有落下。
這時，門外傳來小心翼翼的敲門聲。
“老師，”學生癸探進半個身子，“林晚晴女士電話找您，說港城那邊有個新的投資基金想對接合作，問您下周能否安排時間見麵詳談。”
“告訴她，下周不行。”陳默的目光沒有離開屏幕，“最近有優先級更高的事情要處理。”
“哦，好的，我這就回複她。”學生癸縮回頭，輕輕帶上了門。
門合攏的輕響過後，房間裡隻剩下機箱運轉的低鳴。陳默重新將目光投向屏幕，將那個刺眼的名字複製下來，粘貼到一個新建的文檔中。
他在文檔頂端，緩緩敲下了標題：
【量子通信項目——深度安全評估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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