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泱眉梢微動,彆過頭去憋笑。
梁嫿看了眼二人,好像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但她笑盈盈的,難掩高興之色,似乎那邊和人通奸的不是自己的未婚夫:“既如此,就有勞二位苦主隨我走一趟吧。”
“放心,我會是你們的鐵證。”
廂房那頭早已人頭湧動。
她們都算是趕熱鬨趕後邊的,梁嫿帶著她們從竹林小路走,沒兩步路便到了後院廂房。
前方擁著一堆少男少女。
張平悠和梁家五姑娘梁姝從另一個岔路拱門拐了出來,走在了她們前邊。
“哎?三姐姐?”
張平思正要喊人,立馬就被寧泱拉住,她高聲喊道:“平悠姐姐!你做什麼去啊!”
張平悠步履匆匆,臉上裝作擔憂,其實眼角眉梢皆帶笑意。
她頭也不回地就答道:“冤孽呀冤孽!還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四妹和這新來的狐媚子繼妹麼!我隻是先走一步想與姝兒閒話兩句,叫她們隨後跟來。誰想,竟做出這等有辱家楣、敗壞門風之事!”
“我定要回去稟明祖母與父親、三叔,以家法論處!”
這一番話說得如魚得水,想來早在心裡演練了上萬次吧?
寧泱冷冷扯著嘴角,聲音淡漠。
“好呀,我和平思就在這兒,三姐姐不如詳細說說,我們何錯之有?怎麼就到要動家法的地步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張平悠腳步一沉,如灌鉛水一般動彈不得。
她僵硬扭頭,看見的竟是完好無缺的寧泱和張平思:“你......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
她們不該在廂房裡,不該在被魏鳳雲作踐侵犯嗎?!
“那三姐姐覺得,我們該在哪兒呢!”
饒是張平思再單純無邪,都到這一步,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她氣得簡直頭暈!
好好一出紙鳶詩會,竟是場鴻門宴,要不是寧泱陪著、護著她,自己今日隻怕是連死都找不著全套的骨頭來下葬!
自家姐妹,平日裡小打小鬨也不妨事,可這一回,張平悠卻盤算著要毀她們清白!
世道艱難,女子若沒了清白名聲,還不如一頭撞死!
便是張家女兒又如何?
一樣連山野村夫都不會要!
梁姝見到梁嫿,立馬收斂了鋒芒,小心翼翼地起來:“大姐姐?她們是誰......”
“方才,我正與張姑娘和寧姑娘相談甚歡,忽然聽婢女說,她們竟在後院與魏公子行苟且之事。”
張平悠心臟狂跳,出了一身冷汗。
張平思和寧泱好端端的站在這兒,那方才守門小廝說的得手,究竟是得手了兩個什麼啊!
梁嫿輕笑,冰寒的目光落在梁姝身上。
“我也奇怪。好好站在我麵前說話的兩個人,是怎麼被人捉奸在床的?難不成,她們會東瀛的分身術?”
梁姝低頭,不敢言語。
“小五,今日後院諸事,是母親說你長大了,一定要你來管。”梁嫿眼神倏地冷下來:“你就是這樣給我管事的麼?”
“大姐姐我錯了!”
梁姝跪在地上,抽泣道:“我不知道......我什麼不知道......”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