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柒柒的話,讓現場突然沉默下來。
張小貝率先問道:“柒柒……你要去哪兒?”
藍欣怡跟著說道:“柒柒,馬上就要開學了,你書也不念了嗎?”
沈知夏看著宗柒柒,但沒有說話。
宗柒柒看著我:“我準備答應諸葛武,拜他為師,我還是太弱了。”
“諸葛武是誰?”張小貝疑惑道。
沈知夏接過話頭:“諸葛武武法造詣極高,若能拜入他門下,確實是人生幸事。”
我皺眉道:“可他看上去,非常不著調。”
“他確實看似不著調,其實很靠譜,可他這個人自視清高,誰他都看不上,怎麼會突然想要收徒呢?”沈知夏很是疑惑。
我如實說道:“柒柒是擁有第三隻眼的人,不過他沒點破,讓柒柒給他暖床,還問柒柒會不會跳鋼管舞。”
“那就難不得了。”沈知夏舉起杯子,道:“柒柒,你信我,諸葛武絕對會是一個很好的師父,至於暖床跳舞之說,他肯定隻是逞口舌之能的。”
宗柒柒深吸一口氣,道:“無論是與否,現在也隻有他能給我解屍毒,也隻有他能讓我快速成長了。”
說完,他轉頭看著張小貝:“小貝姐,我父親的靈位,估計要拜托你一段時間了。”
“這個沒問題,也是我應該做的。”張小貝點頭答應下來。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就不多說了,明天咱們送了沈師姐,我就送你過去。”我舉起杯子。
大家也紛紛齊聲,碰下了這第三杯。
我對諸葛武這個人,懷有芥蒂,但既然沈知夏都這麼說了,我也稍稍放心下來。
隻是那九百萬的尾款,我得想想辦法看怎麼去解決。
三杯過後,氣氛也變得自由熱烈起來。
大家都沒喝酒,但卻比喝了酒還要開心。
就連方淇也變得話多起來。
隻有鐵蛋話不多,專心吃著。
好在準備的夠充分,也夠他吃。
一頓飯吃到八點多,我提議去逛街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張小貝還特意給我使了個眼色,表示她知道怎麼做。
不到九點,我們來到了江州的商業中心,而張小貝第一時間就拉走了宗柒柒和藍欣怡走了,留下了我和沈知夏單獨相處。
沈知夏也沒有不自在,反而大方且自然的開啟了我們的二人時光。
這一夜。
我們踩著梧桐葉的碎影,鑽進油香彌漫的老街巷口,讓鐵鍋翻炒的椒鹽味染透衣角。
我們撞進黑膠唱片的旋渦,在薩克斯流淌的《月河》裡,踩碎一地斑駁的月光鱗片。
我們躍過霓虹倒映的水窪,任江風偷走年糕的糯香,卻把唇邊芝麻粒的笑紋刻進彼此的記憶。
我們凝望糖漿墜落的金絲,在琥珀色糖畫斷裂前,接住銀河傾瀉的甜霜與她睫毛上的星軌。
我們藏進廢棄電話亭的雨簾,用嗬氣描摹的心形玻璃,封存九十年代質感的情感標本。
沈知夏玩的很開心,臉上的笑容比這些天加起來還要多,還要真。
或許她壓抑太久,也強大太久。
想釋放,也想渴望做一個身上沒有使命的普通小女人。
在這難得的機會裡,她放肆的擺脫著那令她窒息的使命,儘情的享受著難得的美好時光。
最後,我們一起走進了午夜的電影院,看了一部喜劇。
她抱著爆米花,開懷大笑的靈眸中,卻噙滿了淚水。
回到家,已經兩點了。
我們留下了很多回憶,卻沒有買任何東西。
送她進房之後,我也回了自己房間。
剛躺下沒多久,就看到她發來一條信息,信息隻有短短的五個字:“謝謝你,家人。”
我笑了笑,也回了五個字:“晚安,明天見。”
我躺在床上睡不著,白天睡太多,而且晚上和她的約會,也讓我回味無窮。
她給了我一種沈瑤未曾給過我的安心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