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月無暇那句“你到底什麼修為?”
如同驚雷般在殿內炸響。
她那雙深邃的紫眸銳利如刀,死死鎖定在我身上。
之前那一絲對功臣的賞識早已被濃濃的審視與疑慮取代。
源生魔壤的喜悅,似乎被我這深藏不露的修為帶來的威脅感衝淡了。
我心中暗歎,知道此刻再隱瞞已無意義,反而會徹底失去信任。
與其被她猜忌,不如坦陳部分事實,換取更大的主動權。
我迎著她的目光,神色平靜,坦然道:“回殿下,臣真實修為,乃大乘初期。”
“大乘初期?”
三公主暗自鬆了口氣,這個修為,說實話不算高。
她皺眉盯著我,似乎覺得我在隱瞞。
我知她疑慮,不等她發問,繼續說道:
“殿下明鑒,臣流落此地,實屬意外。
為求自保,不得不隱忍周旋。
臣對殿下絕無惡意,所求不過是一枚玄魔佩,以解壓製,恢複實力。
屆時或可助殿下一臂之力,應對太子,乃至……應對更大的風波。”
我話語含蓄,卻點明了我有與她合作的價值,而不僅僅是索取。
“我們麵對的是太子,你這個修為,壓製解不解除其實都一樣。”月無暇淩厲的目光在我臉上逡巡。
似乎在判斷我話語的真偽。
最終,她眼中的殺機緩緩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複雜的權衡。
她緩緩坐回王座,玉指輕敲扶手,發出叩擊人心的輕響。
“大乘期……難怪你能連斬三名煉虛。”她語氣聽不出喜怒:“玄魔佩,本宮確實早已備好。”
她掌心一翻,一枚造型古樸、通體幽暗、其上魔紋如同活物般流轉不息的玉佩出現在手中。
這東西散發出的波動,遠非我那仿製品可比。
正是真正的玄魔佩。
“但是。”她話鋒一轉,將玉佩握緊:
“此物乾係重大,本宮不能現在就給你。
你需要隨本宮即刻前往邊境,麵見父皇,呈上源生魔壤與太子罪證。
待扳倒太子,塵埃落定之日,本宮自會將此佩親手奉上。
並奏請父皇,許你客卿之位,享魔將尊榮。”
她開出了條件,既是承諾,也是束縛。
她要我證明自己的價值,並置於她的掌控之下。
我心中明了,這是目前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
立刻得到玄魔佩已無可能,但至少看到了明確的路徑。
“公主殿下,可否讓我先打上我的印記,這需要時間,萬一碰到緊急情況,您再給我,我們也好多一份把握。”我真誠的說道。
月無瑕皺了皺眉:“隨你吧,打入印記之後,我會立刻收回。”
說著,她直接把玄魔佩丟了過來。
我內心激動,開始往玄魔佩裡麵打入自己的神魂印記。
過程大概一刻鐘。
月無瑕也沒閒著,一道道傳訊發了出去。
一刻鐘後,神魂印記成功融入。
月無瑕直接把玄魔佩收了回去,道:“走吧,隨我去邊境找父皇。”
她挑選了最精銳的一隊幽月宮親衛,由之前見過的那名渡劫初期的特使率領。
加上我與她,一行人輕車簡從,乘坐一架銘刻著幽月徽記速度極快的黑色飛舟,悄然離開皇都,朝著魔軍坐鎮的邊境疾馳而去。
飛舟撕裂雲層,下方山河飛速倒退。
月無暇站在舟首,麵色凝重。
我則在靜室中盤膝調息,主要是在關注太初世界裡那些受傷的渡劫冥將。
現在還有不到兩千。
但這股力量,在這魔域隻要不碰上冰獄邪神那種變態,基本上都能橫著走了。
而且他們不是正常的修士,在這魔域,不會被壓製修為。
隻不過他們都受了重了傷,戰鬥力發揮不出來。
現在有了這幽冥還魂樹,可以開始安排治療他們了。
同時,我也在默默感應太初世界中,那株生機勃勃的幽冥還魂樹和源生魔壤,思索著救治知夏的具體法門。
然而,太子的反撲比我們預想的更快、更猛烈。
飛舟剛離開皇都勢力範圍,進入一片名為“隕魔山脈”的荒蕪之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