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室大門關閉的巨響在狹小空間內回蕩,最終歸於死寂。
冰冷的金屬牆壁散發著幽幽寒光。
上麵刻滿了禁錮靈力和神識的符文。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與金屬鏽蝕混合的沉悶氣息。
我靠牆坐下,閉上眼睛。
看似在疲憊休憩,實則在全力感知周圍環境。
並不斷微調著“千幻鬼麵”模擬出的重傷虛弱狀態,確保毫無破綻。
時間在壓抑的寂靜中緩慢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空曠的走廊中格外清晰。
最終,腳步聲停在了我的囚室門前。
鑰匙插入鎖孔的金屬摩擦聲刺耳響起,厚重的門被緩緩拉開。
門外站著的不再是之前的守衛士兵。
而是兩名身著暗紅色戰魔殿執法司服飾的魔將。
他們氣息陰沉,眼神銳利如鷹隼。
修為赫然都達到了合體後期境界。
為首一名臉上帶著一道猙獰刀疤的魔將,目光如毒蛇般在我身上掃過,冷冰冰地開口道:.
“血牙?跟我們走一趟,執法司要問你話。”
我緩緩睜開眼,臉上適當地流露出幾分虛弱和茫然。
掙紮著想要站起,卻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全靠扶著牆壁才勉強站穩。
我喘著粗氣,聲音沙啞:“是……大人。”
那刀疤魔將冷哼一聲,對另一名魔將使了個眼色。
後者上前,取出一副鐫刻著封印符文的黑色鐐銬。
“哢嚓”一聲鎖住了我的手腕。
鐐銬合攏的瞬間,一股陰寒的力量試圖侵入我的經脈。
但被太初世界本源之力輕易化解。
表麵上,我的氣息卻隨之更加紊亂了幾分。
我被兩名魔將一左一右“攙扶”著,離開了囚室。
沿著昏暗曲折的走廊向堡壘深處走去。
沿途經過數道厚重的閘門,每道門後都有森嚴的守衛。
越是深入,空氣中的煞氣越發濃鬱。
隱隱還能聽到從某些緊閉的石室內,傳來的壓抑慘嚎聲,令人毛骨悚然。
這戰魔殿執法司,果然名不虛傳。
如同魔窟般令人窒息。
最終,我們來到了一間寬敞卻異常壓抑的石室。
石室中央擺放著一張黑色的石椅。
椅背上連接著數條閃爍著幽光的鎖鏈。
四周牆壁上,布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刑具,和散發著不祥光芒的陣法符文。
這裡,顯然是一間審訊室。
“坐下。”刀疤魔將指了指那張石椅。
我被按在石椅上。
那幾條鎖鏈如同有生命般自動纏繞上來,將我的四肢和軀乾牢牢禁錮。
一股強大的束縛力傳來。
同時,還有絲絲縷縷的精神侵蝕力量試圖鑽入我的識海。
石室主位上,不知何時已然端坐著一道身影。
此人籠罩在寬大的黑袍之中。
他的臉上戴著一張沒有任何花紋的純白麵具,隻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眸。
他氣息內斂,卻帶給一種比旁邊兩名合體魔將更強大的壓迫感。
這是一位渡劫巔峰的魔君。
想必就是執法司的高級執事之一。
“你就是血牙?”
白麵具後傳來一個平淡無波,卻帶著徹骨寒意聲音,直接作用於我的神魂。
我強忍著神識被窺探的不適,艱難地抬起頭,眼神渙散地看向對方:
“是……我是血牙……大人,我……我很多事記不清了……”
“記不清了?”白麵具魔君輕笑一聲,笑聲中卻無絲毫暖意:
“那你就好好想想,你的代號,隸屬,最後一次任務內容,聯絡人是誰,如何遭遇襲擊,如何逃出生天……一點一滴,都給本座想起來。”
他的話音落下,我頓時感到纏繞在身的鎖鏈驟然收緊。
一股更加凶猛的精神衝擊如同潮水般湧向我的識海。
這不僅僅是詢問,更是一種酷刑般的逼供。
他要強行撬開我的“記憶”!
我悶哼一聲,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神色,身體微微痙攣。
太初世界之力在神魂外圍構築起堅固的防線。
模擬出記憶碎片被暴力衝擊、支離破碎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