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擁的瞬間,仿佛周遭的魔氣與危險都被隔絕在外,山洞裡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與心跳。喵千歲將臉埋在雲師兄的胸口,感受著他微涼的體溫,鼻尖縈繞著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氣息,連日來的惶恐與疲憊,在此刻儘數消散。
雲師兄的懷抱不算寬厚,卻帶著一種令人信賴的力量。他輕輕環著她的肩,動作小心翼翼,生怕牽動傷口,也怕驚擾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寧靜。感受著懷中人微微的顫抖,他心中既有失而複得的慶幸,更有對未來的篤定。
“傻丫頭,哭什麼。”他低頭,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指尖輕輕拭去她臉頰的淚痕,“該哭的人是我才對,讓你擔了這麼多心。”
喵千歲搖了搖頭,抬起淚眼朦朧的眸子望著他:“隻要你沒事就好。”
四目相對,空氣中仿佛有粉色的光暈在流轉。雲師兄看著她泛紅的眼眶,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心中一動,忍不住低下頭,輕輕吻上了她的額頭。
那吻輕柔而珍重,帶著他壓抑已久的情意,如同羽毛拂過心尖,讓喵千歲的臉頰瞬間爆紅,心跳如擂鼓。
她下意識地想躲開,卻被雲師兄輕輕按住後頸。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鼻尖相觸,氣息交融。
“小千歲,”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眼中是化不開的溫柔,“等出去了,我便去求師父,將你許配給我。”
喵千歲的心跳漏了一拍,抬起頭,撞進他認真的眼眸裡,那裡映著她的身影,清晰而堅定。她用力點了點頭,聲音細若蚊吟:“好。”
簡單一個字,卻像是許下了一生的承諾。
雲師兄笑了,笑得眉眼彎彎,之前的蒼白與虛弱仿佛都被這笑容驅散,重新染上了溫潤的神采。他再次將她擁入懷中,這一次,抱得更緊了些。
洞外的星澈聽到裡麵的動靜,悄悄睜開眼,看了一眼洞口搖曳的藤蔓影子,隨即又閉上了眼,嘴角噙著一絲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笑意。他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張隔音符,悄無聲息地貼在了洞口內側,將裡麵的低語與溫馨,都妥帖地守護起來。
山洞內,兩人依偎了許久,直到雲師兄的氣息漸漸有些不穩,喵千歲才連忙從他懷裡退出來,扶著他躺好:“你剛醒,身體還弱,快好好休息。”
雲師兄順從地躺下,卻依舊握著她的手不放,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像是在確認這一切不是夢境。
“陪我說說話吧。”他輕聲道,“我想知道,分開後,你都經曆了什麼。”
喵千歲便坐在他身邊,將從星門被分開後,如何墜落森林、遭遇血眼古藤、遇到星澈、進入秘境、與影閣殺手周旋,直至在魔域森林找到他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隻是刻意淡化了其中的凶險,免得他擔心。
雲師兄靜靜地聽著,握著她的手微微收緊,眼中滿是疼惜。他能想象出,這個看似嬌弱的小師妹,獨自一人在陌生的異界經曆了多少危險,才一步步走到他麵前。
“辛苦你了。”他低聲道,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愧疚,“若不是我……”
“不許這麼說。”喵千歲打斷他,眼神堅定,“我們是一起的,沒有誰辛苦不辛苦。而且,我也不是以前那個隻會跟在你身後的小師妹了,我也能保護自己,甚至……保護你。”
她說著,揚了揚握著流霜劍的手,臉上帶著一絲小得意。
雲師兄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心中暖意融融,忍不住笑了:“是,我的小千歲長大了,很厲害。”
他頓了頓,也開始講述自己的經曆:“我被空間亂流卷走後,墜落在魔域森林邊緣,醒來時就發現體內黑氣擴散,靈力幾乎無法運轉。本想找個安全的地方療傷,卻遇到了那棵噬靈魔樹,被它的氣息壓製,連動都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它靠近……幸好,你們及時來了。”
說到這裡,他看向喵千歲懷裡依舊昏迷的小白,眼中滿是感激:“還有小白,這次多虧了它。”
喵千歲低頭摸了摸小白柔軟的絨毛,輕聲道:“小白很乖,等它醒了,我一定好好獎勵它。”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氣氛溫馨而寧靜。雲師兄的精神漸漸有些不濟,眼皮越來越沉,握著她的手也漸漸鬆開。
“睡吧,我在這裡陪著你。”喵千歲輕聲道,替他掖了掖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