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淵底的鏽蝕之核被淨化後,靈韻大陸的靈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斷魂崖的灰霧散去,枯黃的草木抽出新芽;曾被汙染的溪流重新變得清澈,水底的遊魚歡快地擺尾;連城西工坊外的天空,都比往日更藍了幾分。
少年帶著妹妹留在了墨工坊,幫忙打理雜事,女孩的身體日漸好轉,臉上漸漸有了孩童該有的笑容。喵千歲則暫時住了下來,一來想看看靈氣恢複的後續情況,二來,她對沈墨那身奇特的機械裝置和對跨世界能量的了解,充滿了好奇。
這日清晨,喵千歲正在工坊的試煉場練習。她將機械爪刃與從靈韻大陸學到的基礎步法結合,銀灰色的能量在指尖流轉,時而化作淩厲的劈砍,時而凝聚成細密的防禦,動作愈發圓融。
“你的能量很特殊,既能破壞,也能塑造。”沈墨的聲音從試煉場邊緣傳來。他不知何時站在那裡,手裡拿著一個拆解到一半的機械裝置,金屬指套上沾著些許油汙。
喵千歲收勢,擦了擦額角的汗:“比不上你的‘科技’,用金屬和靈氣就能造出那麼多厲害的東西。”她指的是沈墨昨天剛完成的“靈能飛行器”——一個巴掌大的金屬圓盤,注入靈氣後能載人飛行,比赤鱗龍隱蔽多了。
沈墨走到她麵前,將手中的裝置遞過來:“試試?”那是一個造型奇特的手環,環上鑲嵌著一塊透明的晶石,晶石裡流動著淡藍色的靈氣。
“這是什麼?”喵千歲接過手環戴上,手環自動收緊,貼合手腕,晶石瞬間亮起,與她體內的代碼流產生了微弱的共鳴。
“靈能轉化器。”沈墨解釋道,“能將你的能量暫時轉化為靈氣,在這個世界用起來更方便。反過來,也能將靈氣轉化為你熟悉的能量。”
喵千歲嘗試著注入一絲代碼流,晶石立刻散發出耀眼的藍光,周圍的靈氣被牽引過來,圍繞著她旋轉。“有點意思。”她笑了,“你怎麼想到做這個的?”
“你的能量雖然強大,但與靈韻大陸的規則有些排斥,長期使用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波動。”沈墨頓了頓,補充道,“而且,以後若是一起行動,能量互通總更方便些。”
“一起行動?”喵千歲挑眉,“你打算跟我一起離開?”
沈墨點頭,目光望向工坊外那片湛藍的天空:“鏽蝕之核雖然被淨化,但我總覺得,它不是孤例。守界者應該也聯係過你吧?那些‘枯萎的世界意識’,背後一定有更龐大的存在在推動。”
他的話與喵千歲的想法不謀而合。紫域守界者曾提過,鏽蝕之氣隻是“侵蝕者”的一種手段,在其他世界,或許還有不同形態的汙染。
“看來我們的目標一致。”喵千歲伸出手,銀灰色的能量在掌心跳動,“合作愉快?”
沈墨看著她伸出的手,墨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柔和,他伸出戴著金屬指套的手,輕輕與她交握。冰冷的金屬與溫熱的掌心相觸,竟有種奇妙的和諧感。“合作愉快。”
就在這時,沈墨手腕上那幾乎消失的鏽蝕紋路,突然閃過一絲極淡的紅光,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他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指尖的齒輪輕輕轉動,似乎在壓製著什麼。
喵千歲沒有忽略這個細節,但她沒有點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她從未細說《星界紀元》的過往一樣。
“對了,我的‘夥伴’還在山穀裡,得去接它。”喵千歲想起赤鱗龍,“一個……有點大的夥伴。”
沈墨眼中閃過一絲好奇:“比工坊的機械巨獸還大?”
“差不多吧,而且會噴火。”
沈墨的嘴角難得地勾起一抹弧度:“有點期待了。”
兩人一起前往山穀。遠遠地,就看到赤鱗龍正趴在潭邊,百無聊賴地用尾巴拍打著水麵,金色的鱗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聽到腳步聲,它立刻抬起頭,看到喵千歲,發出一聲歡快的龍吟,巨大的翅膀興奮地扇動了一下,帶起一陣狂風。
沈墨站在不遠處,看著這頭傳說中才會出現的巨龍,眼中沒有驚訝,反而帶著一種研究者的審視:“龍類生物,體內蘊含著純粹的火焰能量,與靈韻大陸的‘炎靈脈’同源。”
赤鱗龍似乎聽懂了他的話,歪了歪頭,對著他噴出一小團金色的火焰,火焰在半空化作一朵花的形狀,然後消散。
“它在跟你打招呼。”喵千歲笑道。
沈墨看著火焰消散的地方,指尖的齒輪輕輕轉動,若有所思:“它的能量很純淨,或許能幫上大忙。”
接下來的幾天,沈墨忙著用淨化後的靈氣改良他的機械裝置,喵千歲則教他一些代碼世界的能量運用方式。兩人雖然來自不同的世界,掌握的力量體係也截然不同,卻總能在交流中找到共鳴——比如沈墨發現用代碼邏輯優化機械結構效率更高,而喵千歲則從靈氣運轉中學會了更柔和的能量控製。
出發前一晚,全息屏上突然彈出一個新的紅點,這次的紅點不在靈韻大陸,而在地圖邊緣的一片空白區域,旁邊標注著一行小字:【空間波動異常,疑似新的裂縫】。
“看來,下一個世界的線索來了。”喵千歲看著紅點,眼中閃爍著期待。
沈墨將最後一件改裝好的靈能槍放進背包,金屬指套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準備好了嗎?”
喵千歲跳上赤鱗龍的背,拍了拍它的脖頸:“隨時可以走。”
沈墨啟動靈能飛行器,懸浮在赤鱗龍身邊。一人一龍一飛行器,在月光下朝著空間裂縫的方向飛去。
靈韻大陸的夜風格外溫柔,吹起喵千歲的發梢,也吹動了沈墨散落的發絲。遠處,城市的燈火如同繁星,點綴在恢複了生機的大地上。
他們都知道,前路依舊充滿未知,侵蝕世界的“黑手”尚未露出全貌,但此刻,並肩飛行在夜空中的他們,心中沒有迷茫,隻有對新旅程的憧憬。
新的漣漪已經泛起,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寫下最精彩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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