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初降,華燈初上。
晚餐地點在一家中式會所。
餐廳隱匿在繁華深處,仿佛與世隔絕。
朱紅大門悄然開啟,露出裡麵彆有洞天的世界。
庭院裡竹影婆娑,流水潺潺繞過嶙峋的怪石。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與茶香,混合出一種古典而寧靜的禪意。
江聶早早便到了。
他靠在門口那尊石獅旁,指尖夾著的煙燃了半截卻忘了吸,目光一次次掃過巷口,心跳得比擂鼓還響。
這一周沒和溫凝聯係,他像個被抽走了魂的行屍走肉。
此刻,他緊張得手心都有些冒汗。
終於,一道纖細窈窕的身影出現在巷口朦朧的燈光下,一步步朝這邊走來。
江聶呼吸一窒,夾著煙的手指猛地收緊,煙灰簌簌落下。
來人正是溫凝。
她穿了一條黑色絲絨吊帶長裙,完美的剪裁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儘致
雪白的肌膚在黑色麵料映襯下,白得晃眼,仿佛上好的羊脂玉。
外麵鬆鬆罩了件墨綠色繡著暗紋竹葉的新中式薄紗外衫,慵懶又隨性。
長發燙成了微卷的波浪,隨意披散在肩頭,幾縷碎發垂在細膩的鎖骨邊。
溫凝沒有化濃妝,隻淺淺塗了層口紅,那顏色卻像熟透的櫻桃,誘人采擷。
耳垂上那顆小小的、豔麗的紅痣,在夜色和黑發的掩映下,若隱若現。
平添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與破碎感。
溫凝一步步走近,鞋跟敲擊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每一步都像踩在江聶的心尖上。
她美得不像真人,像是從古畫裡走出來的精魅,帶著純淨的妖冶,冷淡的風情。
瞬間攫取了他所有的呼吸和心跳。
江聶看呆了,腦子裡一片空白,之前準備好的所有說辭全都忘得一乾二淨。
喉嚨發緊,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溫凝在他麵前站定,抬起那雙氤氳著水光的眸子看他,聲音輕柔得像羽毛拂過。
“江先生,你到很久了嗎?”
江聶猛地回神,幾乎是手忙腳亂地扔掉了煙頭。
他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沙啞。
“沒多久,我也剛到。”
江聶目光貪婪地流連在她臉上,舍不得移開半分,“你今天很漂亮。”
溫凝微微彎了彎唇角,那笑容很淺,卻在江聶心裡蕩開層層漣漪。
“謝謝。我們進去吧,彆讓蔣女士等久了。”
“好。”江聶連忙應聲,下意識抬起手。
想到一會兒用得到江聶,溫凝的手隻輕輕搭了一下他的手臂。
指尖微涼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襯衫麵料傳來,像帶著電流,讓江聶整條手臂都酥麻了。
他像個被蠱惑的騎士,暈乎乎地跟在她身側,引領著她走進那扇厚重的朱紅大門。
穿過曲徑通幽的回廊,侍者恭敬地為他們推開一扇包間的門。
室內布置得極為雅致,紫檀木的圓桌,刺繡的屏風,香爐裡嫋嫋升著淡白的煙。
蔣勝男已經坐在主位上了。
其實溫凝今已經提前出門,隻不過蔣勝男高估了溫嫿,她離開孤兒院的時間提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