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揚的聲音,在血腥氣彌漫的空氣中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敲打在佐藤健一和那唐裝中年人脆弱的神經上。
就在這時,那個一直沉默不語,仿佛置身事外的唐裝中年人眼中猛然閃過一絲決絕,突然動了!
他並非衝向龍飛揚,而是猛地一掌拍在身旁的紫檀木茶幾之上。
隻聽“哢嚓”一聲,那堅硬厚實的木料在他掌下,如同朽木般應聲而裂,木屑四濺。
借著這股強大的反震之力,他整個人如同沒有重量的鴻毛一般,向後飛速飄退,身法輕靈而迅捷,姿態竟有幾分飄逸出塵的味道。他的目標,直指茶室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竟是想破窗而逃!
“想跑?”
龍飛揚冷哼一聲,甚至沒有回頭看他一眼,仿佛背後長了眼睛。
他隻是手腕隨意地向後一抖。
“咻!”
一枚細如牛毛的銀針,自他指間無聲無息地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銀色光線,後發而先至,速度超越了聲音。
銀光一閃而逝。
精準無誤地,沒入了那唐裝中年人後心的“神道穴”之中,針尾俱沒。
“啊——!”
一聲淒厲至極、不似人聲的慘叫劃破了這片死寂。
那唐裝中年人就像是被瞬間抽掉了全身所有骨頭的軟體動物,原本飄逸的身形在半空中猛然一僵,隨即無力地跌落下來。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渾身劇烈地抽搐著,口中白沫不斷湧出,眼球因為極致的痛苦而向外凸起,布滿了蛛網般的血絲。
他的四肢僵硬得如同鐵塊,卻偏偏能感受到體內每一寸經絡都被無數鋼針穿刺般的劇痛,偏偏神智清醒無比。
渡魂金針。
此針既能逆天改命,從閻王手中搶人;亦能封脈鎖魂,將活人打入無間地獄!
這一針,已經徹底封死了他體內所有的經脈氣血,讓他陷入一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活地獄之中。
每一秒,都如同在煉獄中煎熬一年。
龍飛揚這才邁開腳步,腳下的血水自動向兩旁分開,他緩緩走到已經徹底癱軟的佐藤健一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那眼神,如同神隻在審視一隻卑微的爬蟲。
“你……你彆過來……”佐藤健一握著武士刀的手劇烈地顫抖著,連刀都快要握不住了。
他色厲內荏地嘶吼道,“我……我是大東瀛帝國的公民……我享有外交豁免權……你不能殺我……”
“外交豁免權?”
龍飛揚笑了。那笑容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隻有無儘的殘忍與嘲弄。
他伸出手,無視了那依舊鋒利的刀刃,直接握住了佐藤健一那柄引以為傲、號稱“菊一文字”的武士刀的刀身。
“哢……崩。”
一聲令人牙酸的金屬呻吟聲響起。
那柄由千錘百煉的頂級玉鋼打造、削鐵如泥的武士名刀,在他的五指之下,竟像是脆弱的餅乾一樣,先是浮現出無數裂紋,然後被輕而易舉地捏成了數截碎片,叮叮當當地掉落在血泊之中。
“在華夏,在蘇城。”龍飛揚的聲音,一字一頓,如同九幽之下的魔音,鑽入佐藤健一的耳中,“我,就是法。”
話音未落,他一把掐住佐藤健一的脖子,如同提著一隻待宰的小雞般,將他那壯碩的身體單手提離了地麵。
“告訴我。”他的目光冷得像是萬年玄冰,直視著佐藤健一驚恐的瞳孔,“那個中年人是誰?還有,你們竊取的數據,傳給了誰?”
佐藤健一雙腳離地,拚命地掙紮著,臉龐因為窒息而漲成了豬肝色,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漏氣聲。
“我……我不知……”
“不說?”龍飛揚手指微微用力。
骨骼不堪重負的摩擦聲,在死寂的茶室裡清晰可聞,令人頭皮發麻。
“啊——我說!我說!”極致的痛苦與對死亡的恐懼,終於徹底擊潰了佐藤健一的心理防線。他崩潰地喊道,“他……他是‘藥師’……是天機閣派來與我們接洽的特使……”
“數據……數據已經通過特殊渠道傳回東瀛總部了……但是……但是備份……備份u盤就在他身上……”
龍飛揚隨手一鬆。
佐藤健一像一灘爛泥般摔在地上,捂著留下恐怖指印的脖子,貪婪地大口喘息著,涕淚橫流。
“藥師?”龍飛揚轉過頭,看向那個還在地上不停抽搐的中年人。
原來是天機閣的餘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