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的引擎嘶吼著,載著兩人逃離了那座彌漫著死亡與瘋狂的廢棄屠宰廠。
風在耳邊呼嘯,卻吹不散身上濃鬱的血腥味,也帶不走腦海中那短暫卻激烈的廝殺畫麵。
莫爾將車開得飛快,幾乎將性能壓榨到極限,在荒廢破敗的道路上靈活地穿梭。
如同一條擺脫了陷阱的惡狼,既警惕著可能的追兵。
也宣泄著剛才戰鬥中積攢的暴戾氣息。
他沒有再說話,秦酒坐在他身後,雙手依舊抓著他腰側的衣服。
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能感受到他背部肌肉的緊繃,能聽到他尚未完全平複的、略顯粗重的呼吸。
她自己的心跳也依舊有些過速,腎上腺素的餘威讓她的感官仍處於敏銳而略微亢奮的狀態。
內心os:狼族,比想象的更瘋狂,更接近野獸。那個加工廠隻是他們眾多巢穴之一,必須儘快把消息帶回去。
她回頭望了一眼那座逐漸縮小的、如同灰色墓碑般的廠房,心中沒有絲毫輕鬆。
確認了威脅的存在,隻是第一步,接下來要麵對的,將是更加嚴峻的防禦壓力和無處不在的偷襲風險。
回程的路顯得格外漫長。
兩人之間的沉默,不再是出發時那種帶著點試探和慣常鬥嘴的意味。
而是摻雜了共同經曆生死搏殺後的某種微妙沉澱。
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成了這段沉默最鮮明的注腳。
當亞曆山大那加固過的圍牆終於出現在視野儘頭時。
兩人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但緊繃的神經並未完全放鬆。
摩托車在社區大門前減速,值守的塔拉和另一名隊員看到他們滿身血汙、風塵仆仆的樣子,都嚇了一跳,立刻打開了大門。
“發生了什麼事?”
塔拉急切地問道,目光在秦酒和莫爾之間來回掃視。
“沒事。”
莫爾率先跳下車,語氣粗聲粗氣,帶著一貫的不耐煩。
但他下意識地側身,擋住了塔拉大部分看向秦酒的視線。
“碰上了幾條瘋狗,收拾乾淨了。”
秦酒也下了車,腿有些發軟,但強撐著站穩,對塔拉點了點頭:“通知瑞克和卡羅爾,緊急會議。”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沙啞,但眼神卻異常銳利清明。
塔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刻拿起對講機彙報。
瑞克、卡羅爾、達裡爾等人很快聚集到了指揮室。
當看到秦酒和莫爾身上那明顯不是行屍造成的、新鮮的血跡和搏鬥痕跡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我們找到了狼族的一個巢穴,南麵的廢棄肉類加工廠。”
秦酒沒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主題,聲音冷靜地敘述了探查的經過,包括發現的“”標記、受害者的物品,以及遭遇埋伏和短暫而激烈的交戰。
“……他們人數不明,但極其瘋狂,擅長利用環境和偷襲。”
“加工廠隻是臨時據點,他們流動性很強。”
秦酒最後總結道,語氣沉重,“威脅是真實存在的”
“而且,比我們預想的更近,更危險。”
指揮室內一片寂靜,隻有眾人沉重的呼吸聲。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秦酒和莫爾親身驗證了這股威脅。
並且經曆了正麵衝突,還是讓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達裡爾靠在牆邊,目光先是快速掃過秦酒,確認她除了疲憊和些許狼狽外並無明顯外傷。
然後那灰藍色的眼眸便如同結冰的湖麵,冷冷地盯住了莫爾。
尤其是在莫爾那沾著血跡、似乎無意間離秦酒很近的肩膀上停留了一瞬。
莫爾感受到了達裡爾的視線,非但沒有避開,反而挑釁般地揚了揚下巴,嘴角勾起帶著血腥氣的、若有若無的弧度。
瑞克的拳頭握緊了,藍色的眼眸中風暴凝聚。
他看向秦酒:“你們能安全回來,是運氣好。”
“不是運氣”
秦酒平靜地反駁,目光坦然地看著瑞克,“是準備和實力。但也確實冒險了。”
“這證明了快速反應小隊的必要性,以及我們防禦策略調整的緊迫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