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點頭，目光在他身上不著痕跡地掃過，離得更近了，看得的也就更清晰了。
南初曉穿著剪裁得體的白襯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線條分明的手腕，他的眉眼溫潤如玉，笑起來時眼尾微微上揚，帶著幾分慵懶的優雅。
“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龍傲雪忽然開口，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南初曉有些意外，但很快笑著應下：“榮幸之至。”
兩人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龍傲雪姿態優雅地端起紅茶，輕輕抿了一口，目光卻若有似無地落在南初曉身上。
“你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晚宴？”龍傲雪狀似無意的問道。
“嗯，”南初曉切下一小塊黑森林蛋糕，語氣隨意，“陪長輩來的，他們對社交更感興趣，我就自己逛逛。”
“長輩？”龍傲雪微微挑眉，似乎對這個回答有些意外。
“嗯。”南初曉笑了笑，並沒有再多作解釋。
龍傲雪輕輕“嗯”了一聲，沒再追問，她其實並不喜歡與人閒聊，但眼前這個男人卻莫名讓她覺得放鬆，他的談吐溫和有禮，卻又不會過分客套，偶爾流露出的幽默感也恰到好處。
“你呢？”南初曉反問，“一個人來參加晚宴？”
“公司安排的，”龍傲雪淡淡道，指尖輕輕敲擊杯沿，“不過，能遇到一個聊得來的人，倒也不算無聊。”她淡淡道，卻不著痕跡地往他的方向靠近了半步。
她很少主動與人拉近距離，可此刻，她卻想看得更清楚些，他的睫毛原來這樣長，在燈光下幾乎能數清根數，他的唇形很漂亮，唇角天然帶著一點上揚的弧度，像是隨時含著笑意，他的喉結線條清晰，隨著說話微微滾動，莫名讓人想伸手觸碰……
龍傲雪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盯著他看了太久。
她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卻壓不下心頭那一絲異樣的熱度。
南初曉聞言，唇角微揚：“那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
龍傲雪聞言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南初曉在得知到她的身份後的表情，輕輕一笑，意味深長道：
“或許吧。”
這一笑，宛如冰雪初融，連周圍的空氣都似乎溫暖了幾分，南初曉微微一怔，隨即也跟著笑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會場的燈光驟然熄滅，隻餘幾束幽藍的射燈在穹頂流轉，主持人的聲音通過環繞音響傳來，在驟然安靜的宴會廳裡激起輕微的回音。
“各位來賓，晚會即將開始，請移步主廳…”
南初曉聞言微微欠身：
“失陪了，我得去找同伴。”
他剛要轉身，龍傲雪忽然向前半步，香檳杯在她指尖輕輕晃動，琥珀色的酒液折射出細碎的光斑，映在她線條分明的下頜線上。
“說起來，”她的聲音像一把裹著天鵝絨的匕首，“不知道我有沒有幸得知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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