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儀幾乎是逃回了自己的臥室，反手關上門，後背抵在門板上，胸腔裡的心跳聲大得仿佛要震破耳膜。
她緩緩滑坐在地上，雙手無意識地攥緊了衣服的布料，指尖還在微微發抖。
她剛才看見了什麼？
水汽氤氳的浴室裡，南初曉修長的身影在霧氣中若隱若現，水珠順著他的脖頸滑落，流過緊實的胸膛和腹肌，最後隱沒在…
鄭儀猛地捂住臉，熱度從耳根一路燒到脖頸，她從未如此清晰地意識到，南初曉是個男人，一個極具吸引力的的男人。
這個認知讓她呼吸一滯。
“他什麼時候……身材這麼好了？”
腦海中不受控製地回放著剛才的畫麵，他攬住她腰時手臂的力道，胸膛上滾落的水珠，還有那句低啞的“鄭姐彆抬頭”…
“瘋了…”鄭儀喃喃自語，把發燙的臉埋進膝蓋裡。
她突然想起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南初曉做飯時挽起的袖口下露出的小臂線條，彎腰給鄭樂係鞋帶時t恤下隱約可見的腰線，甚至是他早晨睡眼惺忪時，睡衣領口歪斜露出的鎖骨…
“原來我早就注意到了嗎？”
這個念頭讓鄭儀更加慌亂，她猛地站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最後停在梳妝台前，鏡中的女人麵頰緋紅，眼睛裡閃著連她自己都陌生的光。
“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嚇得她差點跳起來。
“鄭姐？”南初曉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帶著幾分遲疑，“你……還好嗎？”
鄭儀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正常：
“沒，沒事！我在換衣服！”
門外沉默了幾秒。
“那個……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南初曉的聲音低了幾分，“真的很抱歉。”
“他為什麼要道歉？明明是我闖進去的……”
鄭儀的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
“不，是我的錯……我沒敲門。”
又是一陣沉默。
“那……我先回去了。”南初曉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鄭儀長舒一口氣，卻莫名感到一絲失落，她慢慢滑坐回床邊，目光落在床頭櫃上的相框上——那是他們三人在遊樂園的合影，南初曉站在她和鄭樂中間，笑容溫暖而乾淨。
“我到底在想什麼……”
她伸手輕輕撫過照片中南初曉的臉，心跳再次失控。
——完蛋了。
這個認知讓鄭儀既慌張又莫名雀躍，她把自己埋進被子裡，像個懷春的少女一樣，任由那份隱秘的悸動在心底生根發芽。
在南初曉道彆後，鄭儀等了一會才打開門。
衛生間裡的霧氣帶著香味早已散去，隻有地上的水漬還能證明剛才發生了什麼。
關上門，鄭儀一屁股坐在馬桶上，眼神飄忽間，一條微微泛潮的毛巾忽然闖入視線——那是南初曉搬走前用過的淡藍色毛巾，此刻正孤零零掛在掛鉤上，邊緣還凝著幾顆未落的水珠。
鄭儀的指尖懸在半空，恍惚間仿佛又看見水霧中那個轉身時濺起水花的年輕軀體，她猛地攥緊裙擺，連耳尖都燒了起來。
也不知道南初曉剛才用的是自己帶的毛巾，還是這條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