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六耳迅速記錄，眼角餘光瞥見老板桌上露出一角的甜品盒，盒蓋上還沾著一點奶油，與整個辦公室冷硬的風格格格不入。
就在他準備告退時，龍傲雪突然開口：
“那家理發店…”
“已經派人去查了，”六耳立刻接話，“技術部正在恢複他們的會員係統數據。”
龍傲雪輕哼一聲，目光掃過桌上某張照片，那是南初曉最近一次被拍到的側影，陽光為他鍍上一層毛茸茸的金邊。
她的指尖在照片邊緣摩挲了一下，突然問道：
“你覺得染什麼發色好看？”
“啊？”六耳一時沒反應過來。
“出去吧。”龍傲雪已經重新翻開文件，仿佛剛才那句隻是幻聽。
六耳輕手輕腳地帶上門，轉身就對上了李清竹八卦的眼神，她張了張嘴，最終隻是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換來對方一個了然的白眼。
走廊儘頭，技術部的一名員工急匆匆跑來：
“老大！那家理發店的消費記錄恢複了！老板上個月確實…”
六耳一把捂住她的嘴，兩人在走廊上扭成一團，而辦公室內，龍傲雪正對著手機屏幕皺眉，搜索欄裡赫然顯示著：
“染發後如何保養”。
………
熾烈的陽光透過擋風玻璃直射進來，南初曉像隻被曬蔫的貓似的癱在副駕駛上，他抬起手臂遮住眼睛，腕骨在陽光下泛著瓷白的光澤。
“姐…”他有氣無力地拖長音調，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安全帶邊緣，“之前不是已經買了很多衣服嗎？為什麼又要買啊？”
車載空調的冷風呼呼作響，卻吹不散他渾身的懶散勁兒，後視鏡上掛著的小香囊輕輕搖晃，在陽光下投下細碎的影子，晃得他更加昏昏欲睡。
鄭儀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精準地拍開他試圖調低空調的手：
“之前買的都是日常穿的衣服，”她的目光始終盯著前方道路，嘴角抿出一個不容反駁的弧度，“馬上就要去遊泳了，你還得準備幾件合身的泳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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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初曉聞言頓時一個激靈，腦海裡立刻浮現上次被鄭儀拉著試衣服的恐怖經曆——那個狹小的試衣間，導購小姐熱情得過分的笑容，還有鄭儀拿著各種衣服在他身上比劃時認真的眼神。
不同的世界，同樣的恐怖。
“其實我那些也能穿…”他小聲嘟囔著，手指卷起t恤下擺，這件淺灰色棉t恤已經被洗得有些發白，領口微微變形，但勝在舒適透氣。
“南，初，曉，”鄭儀突然一字一頓地叫出他全名，嚇得他差點從座位上彈起來，她的指尖在方向盤上敲出急促的節奏。
車子猛地轉彎，南初曉不得不抓住頭頂的扶手，陽光在這一刻正好照在鄭儀的側臉上，將她微微鼓起的腮幫子鍍上一層金邊。
這幾天雖然熱，但也不是你整天躺在家裡當鹹魚的理由！”她的聲音裡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空調開到20度，裹著被子睡大覺，你是北極熊嗎？”
南初曉縮了縮脖子，活像隻被訓斥的大型犬。
“我就是…有點夏乏…”他試圖辯解，聲音卻越來越小，車窗外的景色飛速後退，商場巨大的ogo已經隱約可見。
“春困，夏乏，秋無力，冬眠是吧？”
鄭儀伸手揉了揉他亂糟糟的頭發，力道大得讓他歪了歪腦袋：
“等買完泳衣，帶你去吃那家新開的綿綿冰，”她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像哄小朋友似的，“你不是說想嘗嘗抹茶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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