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衛生間裡響起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鄭儀則認命地開始收拾“殘局”,清洗衣服,擦拭地板。
幾分鐘後,南初曉帶著一身溫熱的水汽和清新的沐浴露香味走出浴室,發梢還在滴著水。
他習慣性地走向沙發,準備拿起昨晚搭在那裡的薄外套,卻發現沙發背上空空如也。
“姐,”南初曉一邊用毛巾胡亂揉著頭發,一邊提高聲音問道,“你看到我沙發上那件淺藍色的外套了嗎?”
“哦,那件啊?”鄭儀的聲音從陽台方向傳來,她正在試圖清理衣服上的豆漿漬,“我早上過來看它有點皺,好像還有點灰塵,就順手幫你掛在外麵陽台欄杆上吹吹風,去去味。”
南初曉依言走向連接客廳的小陽台。
晨風微涼,拂過他濕潤的發絲,他目光掃過晾衣杆,但是上麵空空如也,隻有幾盆綠植在風中輕輕搖曳。
“陽台上沒有啊。”南初曉疑惑地轉頭,朝著屋內的鄭儀喊道。
“嗯?沒有嗎?”鄭儀聞言擦了擦著手走了過來,看著空蕩蕩的晾衣杆,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我明明就掛在這欄杆上了呀…”她仔細看了看欄杆頂端,語氣有些猶豫的猜測道,“會不會是早上的風太大了,給吹下去了?”
南初曉聞言,手撐在冰涼的陽台欄杆上,探出大半個身子,朝樓下望去,這個時間點,樓下小區花園裡已有幾個老人在慢悠悠地打太極,除此之外還有遛狗的鄰居和即使放假了也得上班的社畜。
南初曉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仔細搜尋著樓下綠化帶的每一個角落,忽然,他的視線定格了。
在樓下那個圓形小花壇的邊緣,一叢茂密的冬青灌木旁,那件熟悉的淺藍色外套正安安靜靜地躺在草地上,像一片被風吹落的巨大樹葉,顯得格外突兀。
“還真掉下去了,”南初曉無奈地直起身,指了指那個方向,“在花壇那邊,我下去撿一下。”
“快去快回,早餐都快涼了。”鄭儀叮囑道,順手將門邊整理好的一小袋垃圾遞給他,“順便把這個帶下去扔了。”
“知道了。”南初曉接過垃圾袋,身上隻穿著單薄的純棉t恤和居家長褲,踩著拖鞋就出了門。
電梯勻速下行,發出輕微的運行聲,南初曉走出單元門,清晨微涼的空氣立刻包裹上來,讓他打了個小小的激靈,他先走到垃圾分類箱旁,將垃圾袋準確無誤地投入垃圾桶內。
然後,南初曉搓了搓手臂,朝著幾十米開外的中心花壇走去。
要到達花壇,需要穿過兩棟居民樓之間的一條狹窄小巷。
這條小巷平時很少有人走,主要是住戶們通往後麵垃圾箱的捷徑,兩側是高高的牆壁,即使在白天也顯得有些昏暗僻靜。
南初曉剛走到巷口,正準備快步通過。
突然!
一隻骨節分明,力量驚人的手毫無預兆地從巷子深處那片濃重的陰影中猛地伸出!
那隻手速度快得帶起一陣風,精準得像捕獵的猛禽,一把死死攥住了南初曉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
“?!!”
南初曉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甚至驚叫都卡在喉嚨裡!一股完全無法抗拒的,野蠻的力道猛地傳來!
他隻覺得天旋地轉,重心瞬間丟失,整個人像一片毫無重量的落葉,被硬生生地,粗暴地拖拽進了昏暗逼仄的小巷深處!
身後的世界,陽光,鳥鳴,老人的交談聲,一瞬間被掐斷,取而代之的是小巷裡陰冷潮濕的空氣,以及身後巷口那迅速遠去,變成一個小小亮光的出口。
南初曉的後背重重撞在冰冷粗糙的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那隻手依舊像鐵鉗一樣箍著他的手腕,另一隻手臂則猛地橫壓過來,抵在他的胸前,將他死死地困在牆壁和某個高大,散發著危險氣息的身影之間。
驚魂未定中,南初曉對上了一雙在陰影中顯得格外玩味的眼睛。
陰冷的小巷深處,一時間空氣仿佛都凝滯了。
南初曉的後背重重撞在粗糙的磚牆上,震得他悶哼一聲。
迅速穩住身形,南初曉銳利的目光掃向襲擊者,對方是五個打扮得流裡流氣的女性。
為首的那個看起來約莫三十歲,化著濃豔卻有些斑駁的妝容,穿著緊繃的皮夾克和破洞牛仔褲,眼神裡混雜著社會氣息的油膩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而她身後的四個跟班,年紀明顯小很多,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臉上強裝出凶狠老練,但眼底的稚嫩和緊張卻暴露無遺。
“你們乾什麼?!”南初曉壓下心中的驚悸,冷聲質問,聲音在狹窄的巷子裡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不容侵犯的寒意。
黑雀顯然沒料到獵物被拖進來後非但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散發出一種冷冽的氣勢,她先是愣了一下,目光在南初曉精致的臉上停留了幾秒,眼中閃過毫不掩飾的驚豔和一種近乎貪婪的打量,幾乎忘了原本的目的。
她咂了咂嘴,才回過神來,故意用粗啞的嗓音說道:
“嘖,小帥哥,彆怪姐姐們,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人,有人看你不順眼,花了點小錢,請我們姐妹幾個…稍微‘教育’你一下。”
她說著,帶著一種令人不適的,自以為成熟的風塵笑意,竟伸出枯黃的,指尖夾雜著煙漬的手,朝著南初曉白皙光滑的臉頰摸去:
“不過嘛,你長得倒是真標致,姐姐我都有點下不去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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