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帶著幾分戲謔和沙啞的女聲從旁邊傳來，南初曉循聲望去，看到那個三十歲左右，化著濃妝的小混混。
黑雀正叼著一根煙，靠在一個巨大的木箱上，歪著頭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一種令人不適的，混合著貪婪和玩味的打量。
“我們…認識？”南初曉艱難地坐起身，靠在身後一個冰冷的鐵架子上，沙啞著嗓子問道。
他確實對這張臉沒有任何印象。
黑雀嗤笑一聲，吐出一口煙圈，一步步走近他，蹲下身，用夾著煙的手指幾乎要碰到他的臉：
“貴人多忘事啊，小帥哥，不過沒關係，姐姐我可一直記得你呢。”
她看著南初曉眼中清晰的疑惑，這才慢悠悠地解釋道：
“姐以前呢，是給齊家乾活兒的，主要就是看著城西那邊的幾個舊倉庫。”提到齊家時，黑雀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與嘲弄。
“大概幾個月前吧，齊家的人綁了你，中途呢，暫時把你放在了姐看的那個倉庫裡，”黑雀的目光變得有些露骨和懷念，像是在回憶什麼精美的藏品，“當時你也是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地躺在那兒…嘖，姐那會兒就看上你了，真想好好疼疼你。”
她的手指幾乎要觸碰到南初曉的下巴，南初曉厭惡地偏頭躲開。
這個動作似乎刺激了黑雀，她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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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當時我想摸摸你的小臉，結果被我們那個多管閒事的老大狠狠罵了一頓，說什麼你是重要貨物，碰不得…呸！”
她的語氣變得怨毒而又帶著一種終於得逞的興奮：
“可現在不一樣了！齊家完了！老大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再沒人能攔著我了！今天…”
黑雀眼中閃爍著迫不及待的光芒，將煙頭扔在地上碾滅，伸手就朝南初曉的衣服抓去，似乎打算將積壓已久的邪念付諸行動。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將碰到南初曉的衣領時——
一陣刺耳又俗氣的手機鈴聲猛地劃破了倉庫的寂靜！
“艸！”黑雀的動作猛地僵住，極其惱怒地咒罵了一聲，顯然對這不合時宜的打擾憤怒到了極點。
她狠狠瞪了南初曉一眼，仿佛是他招來的電話，不情不願地從口袋裡掏出那個響個不停的舊手機。
然而，當黑雀看到屏幕上閃爍的來電顯示時，臉上的怒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置信的驚愕和…迅速浮現的敬畏與惶恐。
黑雀甚至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清了清嗓子，才小心翼翼地按下了接聽鍵，將手機貼到耳邊，語氣瞬間變得無比恭順，甚至帶著一絲諂媚：
“老…老大？您…您怎麼…”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而急促的女聲，似乎下達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黑雀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隻剩下唯唯諾諾的應答：
“是…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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