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南初曉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清晰地吐出一個字:
“不要。”
這個拒絕來得太乾脆,龍傲雪完全沒預料到,臉上的表情甚至都沒來得及調整,精致的臉蛋上還僵硬地掛著剛才那帶著期待和示弱的笑容,看起來竟有幾分滑稽和……呆愣。
“……為什麼?”龍傲雪有些錯愕地問,不理解為什麼連一個告彆擁抱都被拒絕。
南初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心裡沒點數嗎”?他語氣平淡地陳述:
“剛才龍小姐也說隻是‘抱一下’,結果抱了多久?在外麵被那麼多人圍觀,我很尷尬。”
龍傲雪微微蹙眉,還是有些不理解:
“隻是抱一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吧?”她所處的階層和成長環境,讓她對旁人的目光並不那麼在意。
南初曉聞言,再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看得龍傲雪感覺莫名其妙。
隨即,他語氣帶著點莫名的意味,慢悠悠地開口:
“剛才龍小姐說‘隻是抱一下而已,沒關係的’,等抱完之後,是不是就要說‘隻是蹭蹭臉頰而已,沒關係的’?再然後,是不是就變成‘隻是親親而已,沒關係的’……?”
龍傲雪腦中靈光一閃,頓時明白了南初曉這是在用“得寸進尺”的理論來堵她,不由得感覺有些好笑,又有點憋屈。
一邊在心裡咬牙切齒地“感謝”鄭儀將南初曉的自我保護意識教導得如此之好,一邊趕緊舉起另一隻手,做出發誓的姿態,語氣急切地為自己證明,甚至帶上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小委屈: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發誓,真的就隻是想要單純地抱一下告彆而已,絕對沒有想那麼多!我保證不會做多餘的動作,也不會抱太久!”
看著龍傲雪那急於自證清白,連發誓都用上了,還隱隱透著點被冤枉的委屈表情,南初曉心裡覺得有些好笑,又有點無奈。
他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選擇原諒她啦!
南初曉歎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些:
“……算了。”算是接受了她的解釋,但擁抱的請求,他還是沒有答應。
然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就不可避免地尷尬了起來。
南初曉是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話題繼續聊下去,而龍傲雪則覺得,隻要能跟南初曉待在同一個空間裡,即使不說話,感受著他的存在也是好的。
好在,南初曉終於想起了還在外麵苦苦等待的鄭儀和鄭樂,他找了個借口,對龍傲雪說:
“我們出來已經很久了,鄭儀姐和樂樂估計等急了,我得回去了。”
龍傲雪雖然不舍,但也知道今天隻能到此為止了,她點了點頭,壓下心中的留戀,和南初曉一起朝著店鋪門口走去。
店鋪門口的玻璃護欄邊,早就“溝通”完畢的鄭儀和李清竹,像兩尊門神一樣等在那裡。
鄭樂被鄭儀緊緊拉著手,小家夥正拚儘全身力氣像隻小牛犢一樣往前掙,想要衝進店裡找南初曉,奈何力氣太小,被鄭儀牢牢製住,小臉都憋紅了。
就在鄭樂快要放棄的時候,終於看到南初曉走了出來。
“哥哥!”鄭樂立刻像看到了救星,大聲喊道。
鄭儀聞聲轉頭,看到南初曉完好無損地出來,臉上緊繃的神情明顯一鬆,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順勢鬆開了緊緊抓著鄭樂的手。
重獲自由的鄭樂立刻像顆小炮彈似的衝到南初曉身邊,一把緊緊抱住他的大腿,把小臉埋在他腿上蹭了蹭。
然後,她在南初曉看不到的角度,抬起小腦袋,用一雙烏溜溜卻充滿警惕和不滿的大眼睛,狠狠地瞪向了隨後走出來的龍傲雪,仿佛在守護自己最心愛的寶藏,防備著這個想要搶走哥哥的“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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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轉學的事情,龍傲雪和鄭儀早在手機上就溝通得差不多了,龍傲雪這次過來,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見南初曉一麵。
剛才所謂的讓李清竹和鄭儀商量,也不過是支開她們的借口。
此刻,雖然沒能如願得到一個告彆擁抱,但能和南初曉有這樣一番“深入”的互動,龍傲雪已經基本滿足了。
因此,她沒有再去詢問李清竹和鄭儀“商量”得如何,而是將目光重新投向南初曉,做最後的努力:
“等會兒要不要一起逛逛?我也正好要買幾件衣服。”龍傲雪試圖製造更多相處時間。
南初曉現在隻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龍傲雪的攻勢實在太凶猛,他需要點時間“回血”和思考對策,於是他立刻搬出了萬能借口:
“不了,謝謝龍小姐的好意,我作業還沒做完,得趕緊回去了。”
龍傲雪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也沒有強求。
她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
“好吧,那……下次見。”龍傲雪深深看了南初曉一眼,目光中的熱度未減。
“再見,龍小姐。”南初曉禮貌地道彆,然後牽起緊緊抱著他腿的鄭樂的小手。
鄭儀也對著龍傲雪和李清竹微微點頭示意,然後三人轉身,朝著商場出口的方向走去。
龍傲雪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隨著南初曉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熙攘的人流中,才緩緩收回視線。
她臉上的表情重新恢複了平日裡的冷冽與深沉,隻是眼底,閃著一抹誌在必得的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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