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鄭儀也迅速調整好狀態，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在那棟高聳入雲的龍氏集團總部大廈頂樓，李清竹剛放下手機，機身還殘留著手掌的餘溫，她還沒來得及進行下一步動作，一直站在辦公桌對麵，看似在翻閱文件實則心早已飛走的龍傲雪，立刻像被按下了啟動鍵一樣，猛地抬起頭，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
“怎麼樣？怎麼樣？清竹，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鄭儀那邊怎麼說？初曉他……一切還順利嗎？”
她一連串的問題像機關槍似的射出來，臉上寫滿了毫不掩飾的期待和焦急，哪裡還有半點平日裡在商場上殺伐決斷，冷麵女總裁的影子。
李清竹看著自家老板這副模樣，心中不禁暗暗歎息。
她跟在龍傲雪身邊多年，見證過她在無數商業談判中運籌帷幄，冷靜果決，卻唯獨在麵對與南初曉相關的事情時，會變得如此……判若兩人，在心底無奈地搖頭，暗道：
老板這輩子，怕不是真要栽在那個南初曉身上了，而且看樣子是被套得牢牢的。
儘管內心吐槽，李清竹麵上依舊保持著專業秘書的沉穩與微笑，她清晰而簡潔地彙報道：
“龍總，您放心，鄭女士那邊反饋一切順利，所有入學手續都已經辦理完畢，南初曉同學的新班主任李老師也很負責，目前看來，一切都在我們的計劃之中推進。”
“太好了！”龍傲雪聞言，立刻高興地哼起了不成調的小曲，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像個得到了心愛糖果的孩子，轉過身，幾個大步就走到了那麵巨大的落地窗前。
辦公室位於頂層，視野極佳，透過明淨的玻璃，大半個城市的繁華景象儘收眼底，龍傲雪背對著李清竹，雙臂環抱，眺望著窗外，不知道她是不想讓李清竹看到自己此刻過於外露，與身份不符的雀躍神情，還是想借著這壯闊的景色，來幻想一下她自認為充滿希望的未來。
陽光灑在她身上，勾勒出挺拔而帶著幾分傲氣的輪廓，但那微微晃動的腳尖，還是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李清竹看著龍傲雪那幾乎要雀躍起來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卻也不自覺地牽起一絲微不可察的弧度，低下頭，準備繼續處理手頭積壓的文件。
然而，龍傲雪的興奮狀態並沒持續多久，她像是突然被什麼念頭擊中，猛地又轉過身，幾乎是踩著風火輪般快步走了回來。
雙手“啪”地一下撐在寬大的紅木辦公桌上，身體微微前傾，目光自上而下地緊緊鎖定李清竹。
原本洋溢著喜悅的臉上，此刻換上了一副異常嚴肅認真的表情，眼神銳利，仿佛要穿透人心。
這突如其來的氣勢轉變，讓李清竹瞬間感到一股莫大的壓力籠罩下來。
她的大腦不由得開始飛速運轉，拚命回憶自己在此之前的工作中，是否有過任何疏漏，失誤或者未能及時彙報的情況，才會讓龍傲雪露出如此審視的神情。
辦公室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就在李清竹內心警鈴大作，準備主動開口詢問時，隻聽又是“啪”的一聲輕響。
然而，並非預想中的斥責或質問，隻見龍傲雪原本撐在桌上的雙手，突然合十，指尖並攏，做出了一個近乎祈求的動作。
她微微彎下腰，臉上那副嚴肅的表情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急切、好奇和一絲不自然的扭捏的神情。
“清竹……好清竹……”龍傲雪的聲音壓低了些，帶著點撒嬌的意味，與她剛才營造出的強大氣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萌，“你……你就告訴我嘛，那個‘計劃’……你們到底具體是怎麼安排的？內容到底是什麼？我保證！”她豎起三根手指，作發誓狀，“我保證絕對不會乾涉！我就是想知道……心裡好有個底嘛。你看，我什麼都聽你們的了，就告訴我一點點，好不好？”
看著眼前這個瞬間從霸氣女總裁切換成好奇寶寶撒嬌模式的龍傲雪，李清竹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眼角微微抽搐。
她努力維持著麵部表情的鎮定，內心卻早已是一片翻江倒海，深吸一口氣，然後非常乾脆，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拒絕道：
“不行，老板，絕對不行。”
她的語氣斬釘截鐵，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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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考慮到各種因素，我們才一致認為，您不知道計劃的具體內容才是最佳選擇，知道了具體計劃，您難免會下意識地去關注，去揣測，甚至可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異樣，反而容易打草驚蛇，或者給南初曉同學帶來不必要的壓力，從而影響計劃的自然推進和最終效果，”她頓了頓，加重語氣強調，“您現在要做的，就是像之前一樣，保持常態，該工作工作，該生活生活，老老實實地聽從我們的安排，等待時機成熟，南初曉自然會……‘自己送上門來’。”
“自己送上門來”這幾個字說得意味深長。
龍傲雪聽完這一長串有理有據，無懈可擊的解釋，臉上那點可憐的期待和祈求瞬間垮了下去，整個人如同被針紮破的氣球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蔫了下去。
她耷拉著肩膀，原本閃亮的眼眸也失去了光彩，嘴裡發出無意義的哀鳴。
“哦……知道了……”她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然後邁著無比沉重，仿佛綁了鉛塊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挪到旁邊的真皮沙發旁，像一灘軟泥似的，毫無形象地癱倒了下去。
仰麵朝著裝飾華麗的天花板，眼神放空，失神地盯著那些精致的水晶燈飾，仿佛那裡麵藏著能解答她所有疑惑的答案，又或者隻是在單純地懷疑人生。
李清竹看著龍傲雪這副誇張的“失魂落魄”模樣，有些無奈地沉沉呼出一口氣，但她也深知龍傲雪的性子，這種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通常過不了多久，她要麼會被新的工作吸引注意力，要麼自己就想通了，便也不再過多擔心，重新低下頭，專注於麵前的文件堆。
然而，就在辦公室剛剛恢複安靜沒多久，一陣清脆的“滴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沉寂。
李清竹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收到了新消息的提示音。
李清竹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自己的手機。隻見屏幕亮了起來，鎖屏界麵上顯示出一條新消息的預覽，內容沒頭沒尾，隻有簡短的幾個字：
結果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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