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
“啪——”
“喔謔謔謔——”
“啪——”
“吃我一招!”
“汪汪汪!呃——汪!”
……
渝市某不知名村子,清晨的暖陽灑下來,謀殺了房屋煙囪冒出的熱氣。
常年不住人的葉家宅子,今天卻有些不一般。
早上七點,村口就聚集了三兩個大媽,陳菊也在其中。
“蘭嬸兒,今天中午一定要我家吃頓飯啊,過年嘛,也正好見見我家媳婦兒。”
對麵的中年婦女嘿嘿一笑:“你家那口子,現在誰不認識啊!”
“你也是熬出頭了,孤兒寡母的帶著倆娃,現在成了全國數一數二的大老板咯!”
陳菊捂嘴一笑,嘴上謙虛,眉眼間卻帶著些許驕傲。
“什麼大老板,都是朋友幫襯的。”
一旁的另一個頭發花白老太也站了出來:“記得二十年前,你家那個還是村兒裡數一數二的木匠,全村上下的都得找你家那口子打點農具,當時我就說啊,你家那小娃子肯定優秀!”
陳菊應和著,心裡則是不以為然,甚至有點痛快。
麵前這個老太,和她家對門,家裡兩個兒子都是教師。
二十年前,她可不是那個態度。
到現在陳菊都還記得,葉森出生回老家時,麵前的老太還專程串門兒嘚瑟:[還是陳菊你爭氣,生了個男娃,現在家裡也算有人幫農了!]
這話的意思太明顯:你生了個男生,家裡又多了口幫農活的勞動力。
她是打心眼裡瞧不起葉森一家,這也是後來葉森老爸拚了命,也要搬到城區去的原因,雖然是郊區,但也算是城裡人了。
“對了,女娃子呢?你家那森娃子,打算多久給你弄個孫娃兒啊?”
陳菊搖頭一笑:“現在的娃兒,都是很有主見的,任他倆自己做主,咱老了,管不了那麼多事兒!”
對麵的白頭老太又跳了出來:“這可不行啊,得敦促……”
“咯咯咯……快點啊,壞東西!”
“慢點,小心腳滑!”
遠處傳來了二人嬉鬨的聲音。
雖然重慶的冬日並不會下雪,但寒冷卻並不會減少多少。
冷冽的氣溫,加上四處提前張貼的福字,帶給人一種濃濃的年味兒。
今天是1月2日,昨天剛過完元旦。
要是平日這個時間點,茜茜還在睡覺。
但昨天去祭拜了父親後,下午和晚上這妮子睡多了。
農村的房屋有些特點。
什麼特點?黑、舊、逼仄、冷!
這樣的環境,恰恰最適合睡覺。
果不其然,今早這妮子睡不著了,把葉森也叫了起來。
農村信號不好,玩手機也沒意思,不得已,葉老板隻得重拾起小時候的樂趣。
“啪!”
“啊——啊哈哈哈!”
一條小巷子裡,兩旁的雜草掛著清晨的露珠,腳下的地麵有些泥濘。
好在今天茜茜穿的是紅色羽絨服+絨毛耳麥+加棉牛仔+加棉高筒靴,不怕冷,也不怕鞋臟。
此時她小小的鼻子微微紅,飽滿的唇瓣微微張開,一雙靈動的丹鳳眼裡滿是開心。
開心的原因嘛,自然是羽絨服一兜兒的摔炮!
摔炮,簡稱摔炮,一摔就炸的小鞭炮。
小時候五毛一盒,二十個摔炮,夠葉森玩很久。
但今天茜茜已經玩了兩盒了……一大早就啪啪啪響個不停!
葉森一手拿著把大寶劍,不時掃兩下道路旁的雜草。
“壞東西,快來啊,你小時候是不是經常擱這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