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離開青石鎮後,沿著官道往南方走。他按照地圖的指引,避開了那些標注“匪患猖獗”的路段,白天趕路,晚上要麼住客棧,要麼找廢棄的破廟歇腳。
這日傍晚,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陸遠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座破廟,便加快腳步走了過去。破廟的屋頂有幾處漏雨,地麵上積了不少水,角落裡堆著一些乾草,勉強能遮風擋雨。
陸遠找了個相對乾燥的角落,生起一堆火,把濕透的外套脫下來搭在火堆旁烘乾,然後拿出乾糧,就著雨水吃了起來。剛吃了幾口,就聽到廟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還夾雜著女子的哭泣聲。
陸遠立刻警惕起來,握緊了腰間的青萍劍,悄悄躲到柱子後麵,透過縫隙往外看。
隻見三個穿著玄色勁裝的男子,正押著一個穿著粉色衣裙的少女走進來。少女約莫十五六歲,臉上滿是淚痕,雙手被繩子綁著,嘴裡塞著布條,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大哥,這雨下得這麼大,咱們先在這破廟裡歇會兒吧,等雨停了再走。”其中一個瘦高個男子說道,語氣裡帶著幾分不耐煩。
領頭的壯漢點點頭,把少女推到牆角:“老實點!再亂動,彆怪老子不客氣!”
少女嚇得渾身發抖,卻還是倔強地瞪著壯漢。
陸遠看著這三個男子的穿著,心裡咯噔一下——他們腰間的彎刀鞘上,刻著和當年血鴉堂一模一樣的血鴉紋!
他悄悄摸了摸懷裡的蒼鷹玉佩,想起師父說的“蒼鷹令藏著貪官的罪證,血鴉堂一直在找”,又看了看被綁架的少女,心裡有了猜測:這少女會不會和蒼鷹令有關?
壯漢坐在火堆旁,拿出酒壺喝了一口,對另外兩個男子說:“這次咱們運氣好,找到了陸承宗的遠房侄女蘇妙音。聽說陸承宗當年把蒼鷹令交給了他這個侄女保管,隻要咱們把她帶回去,堂主肯定會重賞咱們!”
瘦高個男子眼睛一亮:“真的?那咱們可就發財了!不過,這小丫頭會不會不知道蒼鷹令在哪啊?”
“放心,堂主說了,隻要把她帶回總壇,有的是辦法讓她開口。”壯漢冷笑一聲,眼神裡滿是凶狠,“陸承宗當年壞了堂主的好事,現在他死了,就拿他的侄女來抵債!”
陸遠躲在柱子後麵,聽得清清楚楚——原來這少女叫蘇妙音,是爹娘的遠房侄女!他沒想到,血鴉堂竟然連爹娘的親戚都不放過,為了蒼鷹令,真是不擇手段!
蘇妙音聽到“陸承宗”三個字,身體猛地一顫,眼淚掉得更凶了。她顯然知道陸承宗是誰,也知道蒼鷹令的事。
壯漢喝了幾口酒,又說道:“對了,堂主還吩咐了,最近要留意一個叫陸遠的少年,是陸承宗的兒子,聽說在黑龍山學了武功,下山來找咱們報仇了。這小子要是敢露麵,直接殺了,免得留下後患。”
另外兩個男子齊聲應道:“是!”
陸遠的拳頭緊緊攥著,指甲深深嵌進掌心。他沒想到,血鴉堂竟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存在,還下了殺令。但他現在不能衝動——對方有三個人,都是江湖老手,自己雖然練了兩年武功,卻沒真正殺過人,硬拚不一定能贏,還可能傷了蘇妙音。
他悄悄運轉玄清心法,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然後慢慢觀察破廟的環境——破廟的屋頂有幾處漏洞,角落裡堆著不少乾草,門口有一根斷了的房梁,或許能利用這些環境來對付敵人。
就在這時,瘦高個男子站起身,朝著陸遠藏身的柱子走來:“我去上個廁所,你們看好這小丫頭。”
陸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握緊青萍劍,準備在瘦高個靠近時突然出手。
瘦高個剛走到柱子旁,突然腳下一滑,摔了個四腳朝天——原來陸遠剛才悄悄把一塊石頭踢到了他的腳下。瘦高個罵罵咧咧地爬起來,剛想發火,就看到陸遠從柱子後麵走了出來,手裡的青萍劍閃著冷光。
“你是誰?!”瘦高個嚇得後退一步,大聲喊道。
壯漢和另一個男子聽到聲音,立刻站起身,拔出腰間的彎刀,警惕地看著陸遠。“你就是陸遠?”壯漢盯著陸遠,眼神裡滿是殺意,“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正好省了咱們找你的功夫!”
陸遠沒有回答,目光落在被綁著的蘇妙音身上:“把她放了,我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些。”
“狂妄!”壯漢怒喝一聲,揮刀朝著陸遠劈來。彎刀帶著風聲,招式凶狠,顯然是想一招製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