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玄清派的日子裡,陸承誌每日天不亮就跟著清衍長老修習。清衍長老的教導不重招式,反而讓他先靜坐觀心,領悟“玄清心法”中“以正禦氣、以仁養劍”的要義。
起初,陸承誌總忍不住心浮氣躁,打坐時滿腦子都是寒潭對戰、山寨救人的場景。清衍長老卻不著急,隻讓他每日去後山“聽鬆崖”靜坐,感受風聲、鬆濤與山間靈氣的交融。漸漸地,陸承誌能沉下心來,體內的內力也開始順著心法軌跡緩緩流轉,指尖偶爾還會泛起淡淡的白光——這是玄清心法初成的征兆。
這日清晨,陸承誌在聽鬆崖練劍,剛將“玄清十三式”的前四式連貫使出,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承誌,幾日不見,你的劍法又精進了!”
陸承誌回頭,隻見林墨背著書箱,站在崖邊的青石上,臉上帶著溫和的笑。他驚喜地跑過去:“林墨先生!您怎麼會來玄清派?”
“我受玄真道長所托,來給派中弟子送些武學典籍。”林墨摸了摸他的頭,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劍上,“看來你在這兒適應得不錯,心法已有小成。”
兩人坐在崖邊閒聊,林墨說起黑風寨後續的事:周大人已將黑風老鬼和柳娘判了死罪,被救的孩童們也都平安回家,百姓們還在縣城立了塊“俠義碑”,刻著陸守安父子的名字。陸承誌聽了,心中滿是暖意——原來守護正義,真的能被人記住。
正說著,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喧嘩。一個身著華服的少年提著長劍,怒氣衝衝地朝著聽鬆崖走來,身後跟著幾個玄清派弟子,似乎在阻攔他。“讓開!我就要找陸承誌比試!憑什麼他剛入派就能得到長老指點,我練了三年還隻能在外門打轉!”
陸承誌站起身,認出這是外門弟子趙磊——據說他是山下富商之子,靠捐錢進了玄清派,平日裡總愛仗著家世欺負人。
趙磊看到陸承誌,立刻揮劍指著他:“陸承誌,敢不敢跟我比一場?贏了,我就認你有資格受長老指點;輸了,你就滾出玄清派!”
林墨皺了皺眉,剛想開口,卻被陸承誌攔住。陸承誌握著劍,平靜地說:“玄清派的武功是用來守護正義的,不是用來爭強好勝的。我不想跟你比。”
“怎麼?你怕了?”趙磊冷笑一聲,突然揮劍朝著陸承誌刺來。這一劍又快又急,帶著幾分蠻橫,完全沒有玄清劍法的正氣。
陸承誌側身避開,同時運轉心法,將內力聚在劍鞘上,輕輕一擋——“當”的一聲,趙磊的劍被震得脫手飛出,插在旁邊的鬆樹上。趙磊自己也踉蹌著後退幾步,摔坐在地上,滿臉難以置信。
“你……你竟敢用內力震我?”趙磊漲紅了臉,指著陸承誌大喊,“我要告訴掌門,你用邪術傷我!”
“我用的是玄清心法。”陸承誌撿起地上的劍,遞還給趙磊,“趙師兄,武學之道,貴在用心,不在家世。你若能沉下心來修習,遲早能得到長老指點,何必用這種方式證明自己?”
趙磊看著他手中的劍,又看了看周圍弟子們的目光,忽然紅了眼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我爹總說我沒用,連劍都練不好……我隻是想證明,我不是廢物。”
林墨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成長節奏,不必急著跟彆人比。你若願意,日後我可以幫你看看劍法,找出你的問題。”
趙磊抬起頭,眼中滿是驚喜:“真的嗎?林先生,您願意教我?”
林墨點頭微笑:“隻要你真心想學,願意守玄清派的規矩,我自然願意幫你。”
夕陽西下時,陸承誌送林墨下山。臨彆前,林墨從書箱裡取出一本泛黃的冊子,遞給陸承誌:“這是我早年整理的‘江湖見聞錄’,裡麵記了不少邪派的武功路數和應對之法,你拿著,日後或許能用得上。”
陸承誌接過冊子,鄭重地抱在懷裡:“多謝先生!”
看著林墨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儘頭,陸承誌轉身往總壇走。晚風拂過鬆林,帶來陣陣涼意,他卻覺得心中溫暖而堅定——在玄清派的日子,不僅讓他的武功有了進步,更讓他明白:真正的俠義,不僅是拔刀相助,更是包容與引導,讓更多人走上正義的道路。而這,才是玄清派傳承的真正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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