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城的晨曦帶著幾分暖意,驅散了一夜的陰寒。城牆上,陸承誌憑欄而立,手中摩挲著那枚從周管事處得來的碎裂噬魂玉。玉上裂痕縱橫,殘留的陰寒氣息已淡了大半,卻仍能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牽引,仿佛在與某處同源之物遙遙呼應。
“在想什麼?”身後傳來沈青崖的聲音。他身著武當道袍,手中提著一壺熱茶,遞給陸承誌,“連續三日不眠不休鑽研功法,也該歇歇了。”
陸承誌接過茶盞,暖意順著指尖蔓延至心底,卻難掩眉宇間的凝重:“這噬魂玉雖碎,卻仍有異動。我總覺得,它能指引我們找到夜玄風的蹤跡——畢竟此物與他修煉的‘噬魂魔功’息息相關,就像藤蔓與根,總有牽連。”
沈青崖湊近看了看碎裂的玉佩,指尖輕點玉上裂痕:“你是說,以玉為引,追蹤同源氣息?可這玉已受損,牽引之力微弱,恐怕難以精準定位。”
“試試便知。”陸承誌將茶盞放在城垛上,握緊噬魂玉,緩緩閉上雙眼。《雲夢心經》全力運轉,清心真氣如細密的蛛網,順著玉上殘留的氣息緩緩蔓延開去。起初,那氣息如同風中殘燭,忽明忽暗,可隨著真氣不斷注入,玉上竟泛起一層淡淡的黑芒,牽引著他的感知朝著西北方向延伸。
“有了!”陸承誌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亮色,“西北方向,約百裡之外,有一處極為隱晦的陰寒氣息,與這噬魂玉同源!”
沈青崖心中一喜,當即道:“我這就去通知葉師妹與魯副幫主,即刻出發!”
半個時辰後,四派弟子已在城門外集結。陸承誌手持碎裂噬魂玉在前引路,沈青崖、葉清寒分守兩側,魯狂則帶領丐幫弟子殿後,一行人馬朝著西北方向疾馳而去。
沿途皆是荒山野嶺,草木枯黃,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陰寒之氣,隨著不斷深入,這股氣息愈發濃鬱。行至一處山穀入口,陸承誌突然勒住馬韁,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此處氣息最為濃鬱,且山穀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恐有埋伏。”
魯狂提著打狗棒,上前兩步打量著山穀:“管他什麼埋伏,隻要能找到那老魔頭,就算是龍潭虎穴,老子也闖進去!”
“不可莽撞。”葉清寒輕聲道,“我派兩名弟子先行探路,若有異動,即刻發信號。”
兩名峨眉弟子領命,身形如飛燕般掠入山穀。眾人在穀外等候片刻,忽聽穀內傳來兩聲短促的慘叫,緊接著便是一道黑色氣浪衝天而起——顯然,探路弟子已遭遇不測。
“該死!”陸承誌怒喝一聲,翻身下馬,手持青冥劍便要衝入山穀。
“等等!”沈青崖一把拉住他,“夜玄風故意暴露氣息引我們前來,定是設好了圈套。我們若貿然闖入,隻會中他的計。不如分兵行事,我與葉師妹帶領部分弟子從兩側山腰繞入,你與魯副幫主正麵吸引他的注意力,內外夾擊,方能破局。”
陸承誌點頭,當即按照計劃部署。沈青崖與葉清寒各自帶領弟子,悄無聲息地朝著山穀兩側而去;陸承誌則與魯狂帶領主力弟子,緩緩步入山穀。
山穀內一片死寂,兩側崖壁陡峭,怪石嶙峋,陽光難以穿透,空氣中的陰寒之氣幾乎凝成實質。走至山穀深處,眼前豁然開朗,隻見一處巨大的山洞坐落於此,洞口布滿了黑色的藤蔓,藤蔓上凝結著冰晶,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陰寒氣息。
“夜玄風!出來受死!”魯狂手持打狗棒,朝著洞口怒喝,聲音在山穀中回蕩。
話音未落,洞口的黑色藤蔓突然劇烈扭動起來,如毒蛇般朝著眾人襲來。同時,山洞內傳來夜玄風冰冷的笑聲:“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吧!”
數十道黑色身影從山洞內竄出,皆是幽冥教弟子,他們手持彎刀,周身陰寒之氣暴漲,朝著陸承誌等人撲來。兩側崖壁上,也突然出現不少弟子,手中握著弓箭,箭尖泛著幽藍光芒,顯然淬了劇毒。
“果然有埋伏!”陸承誌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青冥劍一揮,劍光如練,將襲來的黑色藤蔓斬斷,“列陣迎敵!”
四派弟子早已做好準備,聞言立刻結成陣型。玄清與武當弟子在前抵擋,峨眉弟子居中施展“佛光普照”,淨化陰寒之氣,丐幫弟子則靈活穿梭,斬殺兩側的弓箭手。
一時間,山穀內劍光閃爍,氣浪翻騰。陸承誌手持青冥劍,在幽冥教弟子中衝殺,融合了三種功法的劍氣,每一次揮出都能將陰寒之氣驅散,不少弟子觸之即倒,慘叫聲此起彼伏。魯狂更是勇猛,打狗棒舞得密不透風,每一棒落下,都能將一名弟子砸得骨斷筋折,口中還不時怒喝:“你們這些妖人,今日便讓你們血債血償!”
可幽冥教弟子數量遠超預期,且個個悍不畏死,即便受傷也依舊瘋狂撲上,甚至不惜自爆噬魂玉,與眾人同歸於儘。激戰片刻,四派弟子雖斬殺不少敵人,卻也有不少人受傷,局勢漸漸陷入膠著。
“陸承誌!你以為這點伎倆就能奈何我?”山洞內,夜玄風的身影緩緩走出,他手中的噬魂玉黑芒暴漲,周身的陰寒之氣比在落霞城時更為濃鬱,“今日,我便讓你們嘗嘗‘噬魂魔功’的真正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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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右手捏訣,口中念出晦澀咒語。山洞上方的崖壁突然劇烈震動起來,無數巨石滾落,朝著眾人砸來。同時,他手中的噬魂玉發出一道黑色光柱,直指陸承誌,光柱所過之處,空氣都被凍結,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
陸承誌心中一凜,急忙運轉功法,青冥劍上青光暴漲,迎著黑色光柱斬去。“鐺”的一聲巨響,劍光與光柱碰撞,一股巨力傳來,陸承誌身形向後踉蹌數步,胸口氣血翻湧,嘴角溢出一絲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