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居坐落在玄清山半山腰,背靠青山,前臨竹溪,環境清幽雅致。陸承誌回到住處,將馬兒交給雜役弟子照料,便徑直走進院內。院內幾株翠竹亭亭玉立,石桌上還殘留著他下山前未收拾的書卷,一切都如舊日模樣。
他推開房門,盤膝坐在床上,取出玄機子贈予的清心佩,握在掌心。清涼的氣息源源不斷地湧入體內,與《雲夢心經》運轉產生的靈氣相互交融,滋養著他剛剛突破的丹田。他閉上雙眼,開始梳理此次曆練的所得。
首先便是《寒月劍譜》。這段時日,他雖已將劍譜中的招式熟記於心,卻始終覺得未能完全領悟其中精髓。此刻心神澄澈,他再次在腦海中回放劍譜中的招式——“寒霜初降”的凜冽、“冰封千裡”的磅礴、“寒淵遁”的詭譎,每一招每一式,都透著一股極致的“冷”意。
“寒月劍者,以冰魄為基,以清心為引……”劍譜開篇的字句在腦海中回蕩,陸承誌突然豁然開朗。此前他隻注重招式的演練,卻忽略了“清心為引”的真諦。這“冷”並非無情,而是心境的澄澈,是摒除雜念後的純粹,唯有如此,才能將寒氣與劍意完美融合。
他緩緩起身,走到院內的空地上,握緊青冥劍。此次不再刻意追求招式的淩厲,而是運轉《雲夢心經》,讓心神沉入一片空明。掌心的清心佩散發著清涼氣息,助他摒除所有雜念。下一秒,他手腕輕抖,青冥劍緩緩刺出。
沒有驚天動地的劍氣,隻有一道淡淡的白霜縈繞在劍身上,如月光般柔和,卻又帶著刺骨的寒意。這一劍,正是“寒霜初降”,卻比以往多了幾分靈動與純粹,仿佛與周圍的山水融為一體,不見絲毫刻意。
陸承誌心中一喜,繼續揮劍。他不再拘泥於《寒月劍譜》的固定招式,而是將其寒氣融入《雲渺劍經》的靈動與《玄清劍法》的沉穩之中。劍光時而如流雲般飄掠,時而如寒霜般凜冽,時而如磐石般沉穩,三門劍法在他手中渾然一體,再也看不出明顯的界限。
不知不覺間,夕陽西下,餘暉透過竹林灑在院內,將陸承誌的身影拉得很長。他收劍而立,長長舒了一口氣,隻覺渾身舒暢,對劍道的感悟又深了一層。此刻他才真正明白,所謂劍法,終究是心之所向,劍之所指,唯有心境與劍意相合,才能發揮出最強的力量。
接下來的兩日,陸承誌除了每日運轉《雲夢心經》穩固修為,便是在院內悟劍。他時而演練劍法,時而靜坐沉思,清心佩始終不離掌心,助他保持心境的澄澈。期間,林清雪曾來過幾次,送來一些丹藥和乾糧,見他沉浸在劍道之中,便悄悄離去,不敢打擾。
第三日清晨,天剛蒙蒙亮,陸承誌便已收拾妥當。他換上一身嶄新的宗門服飾,腰間懸掛著青冥劍,掌心握著清心佩,朝著宗門大比的場地“演武場”走去。沿途已有不少師兄弟朝著同一方向趕去,人人臉上都帶著期待與興奮。
演武場位於玄清山主峰之下,占地廣闊,中央是一座巨大的青石擂台,四周則擺滿了座椅,供宗門長老與弟子觀賽。此時,擂台周圍已聚集了不少人,玄機子與其他幾位宗門長老端坐於高台之上,目光掃過台下的弟子,滿是期許。
陸承誌剛走到台下,便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循聲望去,隻見趙天宇正站在不遠處,身旁還圍著幾名弟子。趙天宇見他看來,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笑容,走上前道:“陸師弟,沒想到你此次歸來,竟已突破至築基中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陸承誌淡淡一笑:“趙師兄過獎了,不過是些許機緣罷了。”
趙天宇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卻也不再多言,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陸承誌知道,此次宗門大比,趙天宇定是他最強的對手之一。他找了個位置坐下,目光落在中央的擂台之上,心中充滿了期待——這不僅是一場比試,更是他劍道之路的又一次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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