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三人一虎相互攙扶著,朝著秘境的出口走去。他們知道,一場席卷九天大陸的浩劫,即將來臨。而他們,將是這場浩劫的第一道防線。
秘境的出口處,殘存的幽冥黑霧還在緩緩翻湧,卻早已沒了之前的凶戾之氣,像是感受到了魔主令的餘威,瑟瑟縮縮地退到了石壁角落。
秦風三人一虎相互攙扶著,每一步都走得無比艱難。秦風掌心的魔主令已經徹底沉寂,可那股陰冷的魔氣卻像是跗骨之蛆,依舊在他經脈裡遊走,時不時刺痛一下,提醒著他們剛剛那場驚心動魄的對峙。
九尾冰虎的爪子上還留著黑氣灼燒的痕跡,雪白的毛發變得焦黑卷曲,它低低地嗚咽著,用腦袋蹭了蹭秦風的手背,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警惕。
“隕神淵的封印是魔主布下的局……”墨紫凝靠在石壁上,捂著胸口不斷喘息,嘴角的血跡還未乾涸,“九大聖地怕是早就被滲透了,我們就算把幽冥之蕊送過去,又能信得過誰?”
這話像是一盆冷水,澆滅了冰璃眼中的希冀。她低頭看了看懷中小心翼翼護著的幽冥之蕊,那淡紫色的花蕊還在散發著微弱的光暈,卻顯得如此單薄無力。是啊,三萬年的。是啊,三萬年的時間,足夠魔主將爪牙伸到九天大陸的任何一個角落,九大聖地之中,又有多少人已經淪為了魔主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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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沉默著,他抬手看了看掌心的魔主令,令牌上的符文已經黯淡無光,可他總覺得,那裡麵藏著的東西,並沒有真正沉睡。他能感受到,有一道冰冷的視線,正透過令牌,死死地盯著自己。
“先離開這裡。”秦風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他咬著牙,運轉起體內僅剩的一絲星辰鴻蒙之力,驅散了經脈裡的滯澀感,“秘境之外的隕神淵邊緣,還有我宗門的一處隱秘據點,我們先去那裡落腳,再從長計議。”
冰璃和墨紫凝點了點頭,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就在三人轉身準備踏出秘境的刹那,秦風掌心的魔主令,突然又輕輕震顫了一下。
這一次的震顫很輕微,卻像是一道驚雷,炸響在秦風的腦海深處。
一道比之前更加低沉、更加陰冷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悄然響起:
“小家夥,你以為……這就結束了?”
秦風的腳步猛地頓住,渾身的汗毛瞬間倒豎。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道聲音不是在腦海裡回蕩,而是直接貼著他的耳膜響起,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你是誰?”秦風在心底厲聲喝問,同時死死攥緊了魔主令,“你不是魔主?”
“魔主?”那聲音嗤笑一聲,帶著濃濃的嘲諷,“本座不過是魔主座下的一縷分魂,寄存在這魔主令中,替吾主看守封印罷了。”
分魂?
秦風心頭巨震。剛才那股毀天滅地的力量,竟然隻是一縷分魂?那真正的魔主,又該強大到何種地步?
“你想乾什麼?”
“乾什麼?”分魂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吾主蘇醒,需要契機,而你……就是那個契機。”
“本座在你體內種下了魔種,”分魂的聲音愈發陰冷,“待吾主破封之日,便是你魔化之時。屆時,你會親手將幽冥之蕊奉上,親手撕開九大聖地的防線,成為吾主麾下最鋒利的劍。”
秦風的臉色瞬間慘白,他猛地運轉靈力,想要將那所謂的魔種逼出體外,可經脈裡卻空空如也,仿佛那魔種根本不存在。
“沒用的。”分魂的聲音帶著得意的笑意,“魔種無形無相,與你的星辰鴻蒙之力融為一體,除非你自毀丹田,否則……永世不得擺脫。”
“你!”秦風目眥欲裂,一股滔天的怒火直衝頭頂。
“彆急,”分魂的聲音漸漸淡去,“好好活著,替本座看好幽冥之蕊。吾主……很快就會與你相見。”
聲音徹底消失,魔主令也恢複了死寂,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秦風的幻覺。
可秦風卻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幻覺。
他能感覺到,體內的星辰鴻蒙之力裡,多了一絲極其細微的黑色紋路,如同墨滴入了清水,正緩緩擴散。
“秦風,你怎麼了?”冰璃察覺到他的異樣,連忙轉過身,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你的臉色好差!”
墨紫凝也警惕地看了過來,長劍緊握在手中,目光掃過四周:“是不是還有什麼東西?”
秦風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底的驚濤駭浪,他抬起頭,眼底的慌亂被他死死壓了下去,隻剩下一片冰冷的決絕。
“沒什麼,”他搖了搖頭,掌心的魔主令被他緊緊攥住,“隻是有點累了。”
他沒有說出魔種的事。
他知道,這件事一旦說出口,隻會讓冰璃和墨紫凝更加擔憂。而且,他隱隱覺得,這魔種的存在,或許並非全是壞事——至少,他能通過這魔種,隱隱感知到魔主的動向。
這是一場豪賭。
賭他能在魔化之前,找到破解魔種的辦法。
賭他能在魔主破封之前,集結足夠的力量,與之抗衡。
秦風抬起頭,看向秘境之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眼神銳利如刀。
魔主,分魂,魔種……
九天大陸的浩劫,才剛剛拉開序幕。
而他秦風,絕不會坐以待斃!
三人一虎的身影,緩緩踏出秘境的出口,消失在隕神淵的茫茫黑霧之中。
身後,那座沉寂了無數年的秘境,在一陣輕微的震顫之後,轟然坍塌,化作一片廢墟。
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血雨腥風,奏響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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