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會客廳內楚逸辰與李敏鎬相談甚歡。兩人剛敲定了細鹽、琉璃與劉伶醉的合作細節。
又初步商定了五萬奴隸與糧食的交易方式。
楚逸辰笑著對李敏鎬說道：“李家主，感謝李家主的信任，不過我們這次合作可是共贏，我也希望看到李家飛黃騰達的那天，到時候還望李家主不要忘了我這個合作夥伴。”
李敏鎬端起茶杯，抿了口清茶，臉上卻難掩愁容：“楚公子，不瞞你說，我們這次合作確實能讓我李家的實力再上一個台階，但也可能遭到皇室的再次打壓。
這幾年，那個金喜誌為了壓製我李家，在奴隸和私鹽方麵屢屢增設關卡，還用各種名義增加我們的稅賦。
就說這奴隸生意吧，金喜誌不僅抽成提高了三成，還派了內監盯著各大奴隸市場，我們行事處處受限。”
他放下茶杯，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前幾日，我李家在開州的一處奴隸市場被朝廷以私販軍奴為由查抄。
損失了近千名青壯奴隸不說，還得向國庫繳納兩萬兩罰金。若不是明偉在朝中還有些關係的話，李家都可能受到牽連，這哪裡是查抄，分明是變著法兒地搜刮我們世家的錢財。”
楚逸辰笑著說道：“李家主，說笑了，據我所知李家作為高麗的世家大族，還能被朝廷給拿捏了。”
李敏鎬歎了一口氣道：“楚公子，高麗和你們大楚可不同，高麗自從金喜誌登基後，處處打壓世家，世家這幾年被打壓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而且這幾年中有不少世家都被吵架滅族了。”
楚逸辰聞言，指尖輕輕摩挲著杯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李家主，我倒是好奇，高麗幾大世家財力雄厚，又掌控著諸多產業。
為何不聯合起來，擰成一股繩對抗朝廷？在我大楚，世家大族可都是抱團取暖，甚至能左右朝堂決策。”
李敏鎬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苦笑道：“楚公子有所不知，高麗世家之間向來矛盾重重，光是我們全州李氏與開州樸氏就因鹽場之爭鬥了數十年，哪有聯手的可能？
再說了，陛下金喜誌手段狠辣，當年登基時血洗了一批老臣，如今朝堂之上儘是他的親信，我們就算想聯合，也缺乏牽頭之人，更怕被陛下抓個‘結黨營私’的罪名，滿門抄斬。”
楚逸辰道：“李家主，我不明白，作為世家你們在朝中都有人脈，甚至有子弟在朝中做官，錢財也不缺，而且你們還有人，朝廷怎麼會有膽量隨意抄家。”
李敏鎬道：“楚公子說的不錯，但是高麗的兵權可是被金喜誌牢牢掌握的，我們拿什麼反抗。”
楚逸辰聽後笑道：“李家主，你真是當局者迷啊？”
李敏鎬疑惑道：“楚公子此話怎麼講？”
楚逸辰道：“兵權還不簡單，兵部尚書大人不也是你李家之人嗎？手底下不會連個心腹都沒有吧，俗話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隻是其一。
其二嗎？就憑你們世家的財力養個上萬私軍還是不成問題吧，若是有心養個三五萬也是有可能的！”
李敏鎬聽後震驚道：“楚公子，這個私軍若是被朝廷知道了，那可是要被滅族的！”
楚逸辰再次笑道：“李家主，你們高麗我不太清楚，但是在我們大楚，哪個世家不是養個一兩萬私軍，大楚的朝廷會不知道嗎？
你轉過來想，當你們所有世家都有私軍的時候，這些力量朝廷還敢隨意的去抄家嗎？”
李敏鎬聽後若有所思道：“可是士兵也不是那麼好找的啊？”
楚逸辰道：“李家主，在你們高麗應該比我大楚更方便，高麗有奴隸吧！”
李敏鎬渾身一震，猛地抬頭看向楚逸辰，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楚公子是說……組建奴隸大軍？”
楚逸辰點頭道：“奴隸身份卑微，生死全憑主人做主，隻要加以訓練，給予些許甜頭，便是最忠誠的死士。
李家主想想，若幾大世家合在一起那是一股什麼力量，屆時莫說對抗朝廷打壓，若是看坐在龍椅上的那位不順眼，換了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頓了頓，見李敏鎬眼神閃爍，顯然已被說動，便繼續加碼：“而且，世家還能借此左右朝廷用人製度。比如，讓親信子弟掌控軍權，或是在科舉中安插人手，久而久之，朝堂還不是世家說了算？”
李敏鎬聽得心潮澎湃，手指緊緊攥住座椅扶手，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不是沒想過培植勢力，隻是從未敢往“組建大軍”這去想。楚逸辰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劈開了他心中長久以來的桎梏。
“楚公子，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李敏鎬定了定神，目光銳利地看向楚逸辰，“我們不過是初次合作，你就不怕我們世家做大了，反過來對付你們大楚？”
楚逸辰聞言，朗聲大笑：“李家主，首先呢，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唯有李家強大起來，能在高麗朝堂上擁有話語權，我在高麗的生意才能做得長久，利益才能得到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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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你說的對付我大楚，李家主你覺得就憑你們高麗的二三十萬大軍能對我大楚產生什麼威脅。”
李敏鎬沉默良久，眼中的猶豫漸漸被堅定取代。他站起身，對著楚逸辰深深一揖：“楚公子一席話，老夫茅塞頓開。楚公子放心以後你在高麗的生意有我李家在，保管你賺的盆滿缽滿。”
楚逸辰聽後道：“李家主，我們可是合作關係，我賺了就是你李家賺了。”
隨後兩人相視大笑。
楚逸辰見狀，知道目的已經達到，便也起身告辭。離開李府時，夜色已深。
黑豹騎在馬上對著楚逸辰問道：“公子，您為何要讓李敏鎬他們組建大軍，這李敏鎬野心不小，他們若是真的組建起大軍，到時候對我們進攻高麗的話豈不是要困難許多？”
楚逸辰聽後不屑道：“怕什麼？高麗世家內部矛盾重重，他們想聯合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再說了一支大軍的組建哪有那麼容易。
何況不等他們組建起大軍，高麗就該易主了？我隻不過是給他們種下一顆反抗的種子罷了。
等他們一旦有了野心，可不光是組建大軍的問題，短時間內他們就會在各方麵開始製約高麗的皇室的。”
次日清晨，李敏鎬便修書數封，分彆送往開州樸氏、全州金氏等幾大世家手中。信中並未明說組建奴隸大軍之事，隻是痛陳皇室打壓之苦，提議召開世家聯席會議，共商對策。
幾大世家的家主接到信件後，雖各有疑慮，但都感同身受，紛紛回信表示讚同。
至此一場席卷高麗世家的暗流，正悄然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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