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隸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有人下意識地往後退，卻被後麵的人擋住。死亡的陰影籠罩下來，剛才對食物的渴望瞬間被恐懼衝淡。
楚逸辰卻話鋒一轉：“但如果你們能活著回來，……”
他加重了語氣，“我會給你們去掉奴籍，讓你們成為遼州城的正式百姓。分你們田地，還會給你們五兩銀子做生活費。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趕去的？”
隨著楚逸辰話落，奴隸們抬起頭，大多數眼神中還帶著迷茫，隨即一點點變得光亮起來。
“主人說什麼，要給我們去除奴籍。”
“嘩——”人群炸開了鍋。
“去奴籍？這怎麼可能……”
“他說的是真的嗎？成為百姓……”
“五兩銀子！夠買半年的口糧了……”
議論聲越來越大，有人眼中閃爍著希冀，有人卻搖著頭不敢相信。在高麗，奴隸的身份是刻在骨頭上的，世代相傳，從未聽說有人能真正擺脫。
楚逸辰沒有催促，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他知道，這些人被奴役太久，早已不信天上會掉餡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風卷起地上的塵土，迷了不少人的眼。那些沸騰的大鍋還在冒著熱氣，肉香順著風飄過來，勾得人五臟六腑都在叫。
就在這時，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往前邁了一步。他身材高大，不過左臂僵直，顯然受過重傷，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從額頭一直延伸到下巴。
“撲通”一聲，男人跪了下去，膝蓋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主人，”他的聲音嘶啞得像磨過的砂紙，“您真的願意給我們除奴籍？”
楚逸辰看著他的眼睛，那裡麵沒有恐懼，隻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我楚逸辰向來說一不二。”
他緩緩開口，“隻要你們能完成任務，我承諾的，一定會做到。”
男人盯著楚逸辰看了半晌，突然重重地磕了個頭：“主人，我願意去！”
有了第一個人帶頭，像是推倒了多米諾骨牌。
“主人，我也願意去！”
“主人，我也願意去！”
一個個身影從人群裡走出來，隨即跪倒在地，有年輕力壯的漢子，有眼神堅毅的婦人，甚至還有幾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他們大多衣衫襤褸，卻挺直了腰杆，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楚逸辰仔細打量著每一個人，最終從中挑出了二百名精壯的男人，又選了一百名手腳麻利的女人。這些女人雖然瘦弱，眼神裡卻透著一股韌勁，顯然是經曆過不少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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