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高麗大軍的臨時營地中,近千名身著皮甲的士兵們正手持短刃,對著橫七豎八躺睡在地上如同死豬的高麗士兵們,進行著一點點的收割。
然而就在此時,在營地的另一側,一名高麗士兵膀胱憋脹,起身來到一處沒人的地方,掏出家夥便開始放水,迷迷糊糊的向著四周看了一眼。
隻見遠處一群黑影正貓著腰不知道在做什麼。此人開始並未在意,心中還在納悶這些人大半夜的不睡覺乾什麼,隻是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於是用另一手揉了揉眼睛仔細觀看了起來。隻是這一看,令他大驚失色,下邊放水的動作也戛然而止,手上也跟著一哆嗦,隨即他便感覺到褲子濕了一大片。
隻是此時他也顧不得這些,緊接著驚恐地尖叫起來,聲音刺破了營地的寂靜。
這聲尖叫如同驚雷,瞬間驚醒了營地內還未被斬殺的高麗士兵。
有的士兵慌亂地爬起來,卻找不到自己的兵器;
有的則在黑暗中胡亂揮舞著長槍,誤傷了不少同伴;
還有的士兵依舊沉浸在疲憊中,揉著惺忪的睡眼,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便被幽冥士兵一刀砍倒。
營地內頓時大亂,哭喊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與之前的寂靜形成鮮明對比。
而在營地中央處,金承佑正睡得昏沉,夢中還在想著抵達全州後如何向崔盛仁解釋慘敗的緣由。
突然聽到“敵襲”的呼喊聲,他猛地從地上彈坐起來,腰間的長刀瞬間出鞘,眼神中滿是驚恐與警惕。
“怎麼回事?!”金承佑厲聲喝道。
“將軍!不好了!有……有敵人殺進來了!”親衛的聲音帶著哭腔,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金承佑心中一沉,立即向著遠處看去。
月光下,他清晰地看到營地內到處都是玄色的身影,那些身影如同死神般在士兵中穿梭,手中的陌刀不斷收割著性命。
他瞳孔驟然收縮——那玄色的軟甲、猙獰的幽冥麵具,還有手中那獨特的軍弓弩,赫然是昨日在海州城外見到的那支可怕騎兵!
“是他們!是那支玄色騎兵!”金承佑失聲驚呼,心中的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來。
昨日海州城外的廝殺還曆曆在目,三萬扶桑大軍都被這支騎兵殺得全軍覆沒,更何況自己手下這些疲憊不堪的殘兵?
“敵襲!快抵抗!”金承佑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對著身邊的親衛嘶吼道,“傳我命令,所有人集合,向山坡方向突圍!”
可他的呼喊早已被營地內的混亂淹沒。
高麗士兵們早已沒了抵抗的勇氣,有的四處逃竄,有的跪地求饒,還有的甚至直接扔掉兵器,試圖鑽進草叢中躲藏,卻被幽冥士兵一一斬殺。
“殺!”就在這時,一道洪亮的吼聲從營地外傳來,如同驚雷般在夜空中炸響。楚逸辰騎著通體烏黑的戰馬,手中長槍直指營地。
第二、第三大隊的士兵們如同黑色的洪流,從官道與樹林中疾馳而出,馬蹄踏在地上發出“轟隆”的巨響,震得地麵都微微顫動。
閆童帶領的五百名士兵早已在山坡頂端列好陣型,見到逃竄的高麗士兵,立即舉起軍弓弩,密集的弩箭如同暴雨般射下,將那些試圖突圍的士兵紛紛射倒。
山坡下瞬間堆滿了屍體,鮮血順著山坡流淌,在山腳彙成一片暗紅的血泊。
宋飛則帶著右翼的士兵從樹林中衝出,陌刀橫掃,將那些慌亂逃竄的高麗士兵成片斬殺。他
目光銳利,很快便注意到營地中央的金承佑——那人身著銀色盔甲,正帶著幾百名親衛試圖突圍,顯然是敵軍的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