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州城校場內,“殺!殺!殺!”
三千幽冥軍與三萬輕騎兵的齊聲應和震徹雲霄,如同驚雷滾地,震得地麵微微顫動。
陽光灑在玄色甲胄上,泛著冷冽的寒光,士兵們眼中燃燒著熊熊戰意,翻身上馬的動作整齊劃一,沒有絲毫雜亂。
楚逸辰一馬當先,玄色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手中長槍斜指天穹,槍尖映著日光,銳利如鷹隼。
三萬餘騎兵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踏著塵煙衝出全州城,馬蹄踏碎路麵的碎石,卷起漫天黃沙,向著通州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秦成策馬緊隨楚逸辰身側,銀色盔甲在陽光下格外顯眼,他看著奔騰的騎兵洪流,臉上卻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擔憂。
楚逸辰看著滿臉憂色的秦成,逐漸放緩了速度,對著秦成道:“秦將軍,怎麼了,有什麼心事?”
秦成聽後,再次催馬靠近楚逸辰,壓低聲音道:“王爺,末將是有些擔心,我們現在滿打滿算隻有三萬三千人馬。
崔盛仁在通州可是有近十萬兵馬。雖說都是攻城受挫的殘兵,但兵力依舊是我們的三倍之多,而且我們還是攻城一方。就憑這點人直接殺過去,能行嗎?”
楚逸辰聽後,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轉頭看向秦成,眼神深邃而堅定,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秦將軍,放心便是!兵力的多少,從來都不是決定戰事勝負的唯一因素。
崔盛仁的十萬大軍,看似人數眾多,實則都是驚弓之鳥。
他們在全州城下親眼見識了我們幽冥軍的凶悍,又得知扶桑十幾萬精銳全軍覆沒,心中早已被恐懼填滿,士氣低落,人心惶惶,根本沒有多少戰鬥力。
這樣的軍隊,人數再多,也不過是一盤散沙。”
楚逸辰頓了頓,目光掃向通州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銳利:“而且,崔盛仁現在必然認為我們剛經曆大戰,需要休整一段時間,會等到後續步兵彙合後再聯合攻打通州。
他絕不會想到我們會如此迅速地發起進攻,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我們的優勢在於速度和戰力,更在於出其不意。
另外,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們不需要攻城。”
“不需要攻城?”秦成聽後更是疑惑不已,眉頭緊緊皺起,追問道,“王爺,我們不攻城,怎麼才能拿下通州城?崔盛仁他又不可能敞開城門放我們進去啊!”
楚逸辰回頭微微一笑,眼中帶著一絲神秘:“他自然不會主動打開城門,但本王有辦法打開通州城的城門。”
秦成臉上的疑惑表情反而更濃,張了張嘴還想再問,卻見楚逸辰已經轉頭看向前方,顯然沒有再多解釋的意思。
他心中雖滿是不解,但也知道楚逸辰向來謀定而後動,既然如此說,必然有十足的把握,便不再多問。
高麗通州城坐落於平原腹地,北依長河,南靠丘陵,城牆高達三丈有餘,由青灰色的巨石砌成,曆經多年風雨依舊堅固異常。
城牆之上,箭樓林立,垛口密集,隱約能看到手持兵器的士兵在來回巡邏,旗幟在城頭獵獵作響,透著一股戒備森嚴的氣息。
城外是寬闊的護城河,河水渾濁卻深不見底,河麵上的吊橋早已高高收起。
此時的通州城城主府議事廳內,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崔盛仁端坐在主位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連日來的戰敗與逃竄,早已磨平了他往日的銳氣,眼底滿是疲憊與焦慮。
下方兩側,十幾名高麗將領垂首肅坐,一個個愁眉苦臉,神色惶恐,沒有人敢主動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