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坊內，熔爐的火光將牆麵映得通紅，鐵器鍛造的鏗鏘聲與風箱的“呼呼”聲交織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硫磺味與鐵器冷卻後的鐵鏽氣息。
墨羽正蹲在一台造型奇特的機器前，眉頭擰成了疙瘩，眼神死死盯著機器頂端纏繞的銅絲。
這台機器正是他按照楚逸辰留下的圖紙打造的發電機雛形。
一個類似巨大鐵桶形狀的外殼，中間立著一根轉軸，兩側鑲嵌著兩塊打磨光滑的玄石，外圍纏繞著密密麻麻的銅絲，銅絲末端連接著兩根裸露的鐵針。
墨羽伸出右手，指尖小心翼翼地朝著其中一根鐵針探去。
他的動作極慢，指腹剛觸碰到冰涼的鐵針，一股強烈的麻痹感瞬間順著指尖蔓延開來，如同被無數根細針同時紮刺，又似有電流順著血脈狂奔。
“嘶——”墨羽倒吸一口涼氣，渾身猛地一顫，手臂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連忙將手抽回。
即便動作快如閃電，指尖依舊殘留著麻木的刺痛感，他甩了甩右手。
“墨總管，您沒事吧？”旁邊正在打磨零件的幾名工匠見狀，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圍了過來，臉上滿是擔憂。
為首的工匠名叫孫六，常年跟著墨羽鑽研器械，此刻更是眉頭緊鎖，語氣急切。
另外一名年輕工匠孔七也湊上前，看著那台機器的眼神帶著幾分畏懼：“總管，這東西也太邪門了！
自從上次接上水車後，就一直‘咬人’，已經傷了四個弟兄了。依我看，咱們還是等王爺來了再說吧，這怪物根本沒法控製！”
墨羽緩了緩指尖的麻痹感，搖了搖頭，語氣卻帶著幾分執拗：“沒什麼事，隻是小麻一下。”
他看向那台發電機，眼中閃過一絲不甘，“王爺說過，這東西能‘咬人’，就說明我們快成功了。我們不能什麼事都等著王爺，讓我在研究研究。”
說完後墨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著孫六吩咐道：“孫六，你先去把水車和機器的連接軸給停了。”
“好嘞！”孫六應聲，連忙轉身朝著一旁的一個傳動處跑去。
不多時，隨著“嘎吱”的齒輪轉動聲停下，發電機的轉軸漸漸停了下來，頂端的銅絲也不再泛光。
墨羽示意其他幾名工匠圍過來，指著機器上的銅絲說道：“你們看，這些銅絲都是按照王爺的要求纏繞的，可為什麼一轉動就會‘咬人’？
會不會是纏繞的圈數不對，或者是銅絲之間靠得太近了？”
李四湊近細看，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銅絲，見沒有異常，才說道：“總管，圈數都是按圖紙來的，一根都沒多纏。隻是這銅絲太粗，纏繞的時候難免有些重疊，會不會是重疊的地方出現問題？”
眾人圍著機器議論紛紛，卻始終找不到關鍵問題。
墨羽蹲下身，仔細檢查著每一處銅絲纏繞的細節，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能感覺到，問題一定出在銅絲上，可具體是哪裡，卻始終摸不透。
就在這時，研究坊的大門被推開，楚逸辰邁步走了進來。
他剛一進門，便聞到了濃鬱的硫磺味，目光瞬間落在了中央的發電機上，笑著問道：“墨羽，研究得怎麼樣了？”
“參見王爺！”墨羽和幾名工匠連忙躬身行禮，臉上帶著幾分愧疚。
墨羽站起身，如實答道：“回王爺，機器已經能運轉了，也確實能‘咬人’。
隻是這個機器隻要一轉動，這個機器就會咬人，屬下現在一直還沒有找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