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無涯學海……”李默站在舟首，震撼地望著這超乎想象的景象。與這裡相比，外界所謂的藏經閣、知識庫，簡直如同螢火之於皓月！
他嘗試著，將神念小心翼翼地探向距離最近的一縷，由某種基礎能量守恒定律顯化出的、如同透明絲帶般飄蕩的知識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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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念觸及的刹那，關於能量守恒的無數種表述、推導、應用實例、乃至各個文明對其的不同理解，如同潮水般湧入他的意識！其信息之完整、之深刻，遠超他以往的任何認知！
而且，他能感覺到，隻要他願意，甚至可以憑借自身理解，對這一縷知識流進行微小的“補充”或“注解”，而他補充的內容，似乎也會被這學海記錄、吸收，成為這知識流的一部分！
“知識……是活的？可以互動？”李默心中再次震動。
就在這時，一個溫和但帶著一絲疏離感的聲音，在他側前方響起：
“新來的觀察者？”
李默循聲望去，隻見一團由無數細密符文和柔和白光構成的人形靈體，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真理之舟旁邊。這靈體沒有具體的五官，但能感受到其“目光”正落在自己和腳下的舟上。
“你是？”李默警惕地問道，同時感應到對方的氣息縹緲而浩瀚，與這片學海融為一體，顯然並非尋常存在。
“我是負責引導新入境‘觀察者’的‘引航靈’之一，你可以稱我為‘白序’。”人形靈體，白序，用那溫和的聲音說道，“遵循學海規則，我將為你簡要介紹淺層知識區的注意事項，並解答你的一些基礎問題。”
李默心中了然，這應該是學海對“臨時權限”者的一種管理和保護機製。
“有勞。”他拱手示意。
“無需多禮。”白序微微頷首，“首先，歡迎來到無涯學海，萬界知識的源頭與歸宿。此地規則與外間迥異，需牢記幾點——”
“第一，知識即力量，亦具現。在此地，你對知識的理解與掌握，將直接轉化為你的‘存在權重’與‘活動能力’。理解越深，權重越高，所能觸及的知識領域也越廣。”
“第二，知識渴望被理解，亦會排斥謬誤。嘗試理解與你自身之道相近或互補的知識，將事半功倍。強行接觸無法理解或與自身之道相悖的知識，輕則心神受損，重則引發‘知識反噬’，被同化或湮滅。”
“第三，學海無邊，區域無儘。你所在的‘淺層知識區’相對安全，主要包含諸天萬界一些基礎的、通用的規則與知識。更深層，則有記載著各個‘基石’專屬規則的‘基石禁區’，蘊藏著宇宙終極奧秘的‘起源謎廊’，以及封存著危險禁忌的‘遺忘深淵’等，以你目前的權限，切勿靠近。”
“第四，學海之中，並非隻有你一位探索者。你會遇到其他持有不同權限的求知者，他們可能來自任何文明，任何時代。交流需謹慎，衝突被允許，但受‘學海公約’限製，不得進行徹底的存在性抹殺。”
白序的聲音平緩而清晰，將學海的基本規則一一道來。
李默認真聽著，心中對這片無涯學海有了初步的認知。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建立在“知識”之上的獨特宇宙！其浩瀚與複雜，遠超想象。
“感謝告知。”李默消化著這些信息，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請問，在學海之中，是否有關於‘最初之光’，以及‘歸寂盛宴’的記載？”
當這兩個詞出口時，李默敏銳地察覺到，白序那由符文構成的身軀，微不可查地波動了一下。雖然它很快恢複了平靜，但那種細微的凝滯感並未逃過李默的感知。
“……‘最初之光’與‘歸寂盛宴’……”白序的聲音依舊溫和，但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鄭重，“這兩者，涉及學海最高層次的秘密，關聯‘起源’與‘終結’。相關的知識，絕大部分封存於‘基石禁區’與‘起源謎廊’深處，非‘基石’權限或特殊許可，無法接觸。”
它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語句：“不過，在淺層知識區的‘諸天紀元史’、‘基石傳說彙總’以及一些上古文明的神話考據中，或許能找到一些零星的、模糊的間接記載。但這需要你自行去探索、甄彆。學海鼓勵求知，但路徑需自己開辟。”
果然如此。李默並不意外。如此核心的秘密，不可能輕易獲得。
“我明白了。多謝指引。”他點了點頭。
“職責所在。”白序微微欠身，“那麼，我的引導任務完成。祝你，在知識的海洋中，找到你所尋求的答案。”
說完，它的身形便化作點點流光，消散在周圍璀璨的知識背景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李默獨立舟頭，望著眼前這片無垠的知識之海，目光深邃。
淺層知識區……諸天紀元史……基石傳說……
雖然隻是邊緣，但這裡蘊含的知識，對他理解多元宇宙的格局、追溯古老的秘辛，無疑有著巨大的幫助。而且，他相信，隻要能在這裡不斷提升自身的“存在權重”，未必不能觸及更深層的秘密。
“那麼，就開始吧。”
他駕馭著真理之舟，選定了遠處那片由無數曆史長卷與文明史詩彙聚成的“金色雲海”，作為他探索無涯學海的第一個目標。
波瀾壯闊的學海生涯，正式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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