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了代理ip,就需要一層一層剝離代理,找到真實ip。”老劉繼續說道,“現在市麵上的代理分為透明代理、普通代理和高匿代理。
透明代理會暴露真實ip,很好查;普通代理能隱藏真實ip,但通過技術手段還是能追蹤到;高匿代理最難查,但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們可以通過分析代理服務器的日誌,結合發送郵件的時間、頻率,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比如代理服務器的使用記錄、支付信息等等,進而鎖定真實用戶。”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除了追蹤ip地址,我們還可以查這個郵箱的注冊信息。郵箱注冊需要綁定手機號,雖然現在有些人會用虛擬手機號或者他人的手機號注冊,但隻要能找到綁定的手機號,就能進一步追查手機號的主人。
另外,我們還可以通過郵箱的使用記錄,比如登錄地點、登錄設備、發送郵件的頻率、接收郵件的對象等等,構建出發件人的行為畫像,幫助我們縮小排查範圍。”
許長生點了點頭,追問道:“那以你的經驗,多久能出結果?”
老劉操作著電腦,屏幕上不斷閃過一串串代碼和數據。他看了一會兒,說道:“我現在已經開始向騰訊的服務器申請調取這個郵箱的發送日誌,按照流程,大概需要12個工作日才能拿到。
拿到日誌後,我會立刻分析ip地址,同時查注冊信息和使用記錄。順利的話,3天之內應該能定位到發件人的大致位置。”
“但有一點需要注意。”老劉抬頭看了許長生一眼,語氣嚴肅地說,“就算我們能定位到發件人的位置,也不一定能找到具體的人。因為郵箱注冊可以用假名、假身份,甚至盜用他人的身份信息。
如果發件人反偵察意識強,用的是彆人的身份注冊郵箱,又頻繁更換ip地址和登錄設備,那追查起來就會很困難,可能隻能確定一個大致範圍,沒辦法精確到個人。”
“我明白。”許長生說道,“不管怎麼樣,先查下去。能找到多少線索就找多少,哪怕隻是確定發件人的大致位置,對我們來說也是有幫助的。如果能證明這個郵箱的使用者是劉梅,那黃曉婷的報複動機就成立了,劉梅墜海案的突破口也就找到了。”
“好,我會儘快處理。”老劉點了點頭,收起筆記本電腦,“有進展了我第一時間向你彙報。”
。。。。。。
老劉離開後,許長生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的天空。
已經是下午時分,陽光漸漸變得柔和,透過窗戶灑在辦公桌上,給文件和照片鍍上了一層金色。但他的心情卻絲毫輕鬆不起來,反而更加沉重。
現在,崔雯雯的嫌疑基本排除,黃曉婷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但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她就是推劉梅下海的凶手;王海波雖然有動機,但同樣缺乏證據;匿名郵件的發件人還沒找到,陳偉的案子和劉梅的案子之間是否存在關聯,也還不確定。
一個個疑問像一團亂麻,纏繞在許長生的腦海裡。他知道,現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找到那個匿名郵件的發件人。
如果能證明發件人是劉梅,就能確認黃曉婷的報複動機,進而查清劉梅墜海的真相;如果發件人不是劉梅,那背後就可能隱藏著更大的秘密,甚至可能還有第三個、第四個未知的嫌疑人。
許長生拿起桌上的匿名郵件截圖,再次盯著那個郵箱地址——revenevigrof艾特….…。
前麵的賬號名一般人都是用自己的英文名或者一些其他有意義的英文組合,這個revenevigrof看起來卻這麼雜亂無章。
當然這也容易理解,這個匿名者本來就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可能隻是用它來給陳偉發送這些“挑撥”的郵件而已。
想到陳偉,許長生突然想到陳偉收到這些匿名郵件的郵箱地址是他的私人郵箱,而不是工作郵箱。
這豈不是說明那個匿名者對他有所了解,即使不是很熟悉,應該也不會很陌生,要不怎麼會知道他的私人郵箱?
黃曉婷反饋中說陳偉對怎麼知道案發那天的酒店地址一直不肯說,會不會是在替那個匿名人進行隱瞞?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匿名者陳偉很可能是認識的,甚至還很熟悉,陳偉不想暴露他,讓他受到牽連。
許長生的思緒飛揚起來,漸漸有了點興奮。
。。。。。。
9月30日的清晨,許長生和孫怡驅車來到金海市北墅監獄。
兩人按照流程辦理了會見手續,在獄警的帶領下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會見室。他們坐下沒多久,走廊裡就傳來了腳步聲,陳偉穿著灰色的囚服,在獄警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幾個月的監獄生活,似乎並沒有讓陳偉變得萎靡不振。他的頭發理得很短,麵容清瘦了些,但精神狀態還算不錯,隻是眼神裡多了幾分麻木和疏離。
他走到玻璃對麵的椅子上坐下,雙手放在桌上,沒有主動開口,隻是靜靜地看著許長生和孫怡,臉上沒什麼表情。
許長生看著眼前的陳偉,心裡不禁有些感慨。曾經的軟件工程師,因為一時衝動傷人入獄,不僅毀了自己的人生,也讓整個家庭陷入了困境。
他清了清嗓子,率先開口:“陳偉,我們今天來,是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關於你入獄前,收到的那些匿名郵件,你還記得嗎?”
陳偉聽到“匿名郵件”四個字,眼神明顯愣了一下,他抬眼看向許長生,眉頭微微皺起,語氣帶著幾分意外:“那些郵件?你們怎麼知道的?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們問這個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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