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先生,”許長生身體微微前傾,問:“你當時跟她離婚,是不是因為覺得她在外麵太活躍,跟彆的男人有曖昧關係?”
聽到這個問題,乾亞平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剛剛還帶著一絲疲憊笑容的臉,此刻變得陰鬱起來。他沒有立刻回答,隻是低著頭,盯著麵前的咖啡杯,沉默了好一會兒,店裡的氣氛也變得有些壓抑。
許長生沒有催促,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他能感覺到,乾亞平對周豔萍的感情很複雜,雖然已經離婚,但心裡顯然還在乎著她。這種在乎,或許是愛,或許是不甘,也可能是兩者都有。
他突然想起之前調查時了解到的情況——乾亞平在和周豔萍離婚前,曾經跟蹤過她。
這個念頭讓許長生心裡一動:會不會因為感情問題,乾亞平對周豔萍有過不利的想法,甚至采取過什麼行動?
“乾先生,”許長生打破了沉默,語氣依舊平和,“你是不是現在心裡還有她?”
乾亞平聽到這話,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被苦澀取代。
他苦笑了一下,聲音帶著幾分沙啞:“老實說,我是在乎她。她是我的初戀,也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我當時跟她離婚,完全是因為結婚後,她變了,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了。”
“她怎麼個變化法?”許長生追問。
“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乾亞平的目光飄向窗外,像是在回憶過去的時光,“那時候她剛畢業,單純、賢惠,還特彆體貼。每天我下班回家,她都會做好熱飯熱菜等著我,家裡也收拾得乾乾淨淨。”
他頓了頓,語氣裡滿是失落:“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突然變得特彆看重錢,總說我們賺的工資太少,不夠花,想做更大的生意。
為了拉客戶、談生意,她常常在外麵應酬,有時候半夜才回家,身上還帶著酒氣。
你也知道,她一個女人,長得又漂亮,在外麵應酬,我怎麼能放心?”
許長生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問道:“那你們就沒有好好溝通過嗎?你有沒有跟她說說你的顧慮?”
“怎麼沒溝通過?”乾亞平的情緒有些激動,聲音也提高了幾分,“我跟她說過無數次,我們倆都有穩定的工作,工資也不算低,像普通人一樣按部就班地工作、生活,挺好的,沒必要那麼拚。
可她根本不聽,非要折騰那些生意,還說我沒上進心。”
他歎了口氣,語氣又變得低落:“生意場上的男人什麼樣,你肯定比我清楚。那些人跟她談生意,哪有那麼單純?我看著她一天天變,心裡急啊,可又管不住她。”
“所以,你在那時候跟蹤過她,想看看她有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對嗎?”許長生適時地拋出這個問題,目光緊緊盯著乾亞平的眼睛。
乾亞平沒有否認,隻是緩緩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難堪:“是,我跟蹤過她幾次。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她什麼都不跟我說,我隻能用這種方式,想知道她到底在外麵做什麼。”
“那你跟蹤到什麼了?看到你不想看到的事情了嗎?”許長生繼續追問。
乾亞平低下頭,沉默了幾秒,然後輕輕點了點頭:“看到過幾次她跟不同的男人一起吃飯、談事情,有時候還會一起去酒吧。
雖然沒看到什麼過分的舉動,但她跟那些男人走得那麼近,說話那麼親密,我實在無法接受。”
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補充道:“而且……我總覺得,她一直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她太要強,又太輕信彆人,在生意場上很容易吃虧。”
“所以,你對她現在發生的事,其實早有預感?”許長生問道。
乾亞平沒有回答,隻是拿起咖啡杯,又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似乎能讓他稍微平靜一些。
他的臉上滿是苦笑,眼神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懊悔,有擔憂,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奈。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放下咖啡杯,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開口說道:“其實,在她失蹤前幾個月,就出過一次事,是趙局長的老婆找過她麻煩,還動手打了她,幸虧有路人報警,才沒出更大的事。”
“哦?還有這回事?”許長生和周易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訝。
他們之前調查的時候,並沒有了解到這件事,這很可能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你跟我們詳細說說。”許長生立刻追問。
乾亞平搖了搖頭:“我也不是親眼看到的,是聽一個朋友隨口說起的。他住在前嶽父嶽母家附近,那天晚上正好路過,看到了事情的經過。”
“你朋友怎麼說的?”周易在一旁快速記錄著,同時問道。
“他說,那天晚上大概十點多,周豔萍從外麵回來,剛在她父母家小區門口下了出租車,就有一輛黑色的小轎車開了過來,停在她身邊。”
乾亞平回憶著朋友的話,緩緩說道,“然後從車上下來一個女人,還有兩個男人。那個女人走到周豔萍麵前,不由分說就扇了她一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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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豔萍當時肯定懵了,反應過來後就跟那個女人爭論,問她為什麼打人。結果那個女人說,讓她離自己老公遠點,不要再勾引他,這次隻是給她個教訓,下次就不是打耳光這麼簡單了。”
“說完之後,那兩個男人也上前,對著周豔萍推推搡搡的,還想動手打她。幸好當時有幾個路人看到了,覺得不對勁,就趕緊報了警。那三個人聽到遠處傳來的警笛聲,才趕緊上車跑了。”
“後來有人認出,那個打周豔萍耳光的女人,就是趙豐收的老婆,戚海燕。”乾亞平說完,端起咖啡杯,又喝了一口。
許長生和周易再次對視一眼,都意識到這件事不簡單。
趙豐收之前就因為和周豔萍的關係被警方懷疑過,現在他的妻子又因為這件事動手打了周豔萍,這其中的糾葛,恐怕比他們之前想象的還要複雜。
“你朋友有沒有說,當時趙豐收在場嗎?”許長生繼續問道,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乾亞平搖了搖頭:“他說沒看到趙豐收,隻有戚海燕和那兩個男人。至於那兩個男人是誰,他也不知道,看著像是戚海燕找來的幫手。”
許長生點了點頭,在心裡默默梳理著這條新線索。
戚海燕因為懷疑周豔萍和趙豐收有染,找人教訓周豔萍,這本身就說明兩人的關係不一般。
而趙豐收之前在接受調查時,對和周豔萍的關係遮遮掩掩,現在看來,他很可能還有事情瞞著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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