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許長生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老錢拿著一份報告走了進來：“許隊，dna檢測報告出來了，那兩根頭發，確實是同一個人的，也就是蘇蔓的。”
頭發真的是蘇蔓的，那就說明蘇蔓確實經常去左宇亮的公寓，甚至在那裡住過，他們之間的關係絕對不簡單。
那左宇亮之前的證詞，就有很大的問題。
“立刻傳喚左宇亮！”許長生對身邊的孫怡說，“另外，再安排人手，對左宇亮的公寓進行更細致的搜查，特彆是臥室和衛生間，看看能不能找到蘇蔓留下的其他痕跡，比如指紋、毛發，或者血跡。”
“好，我馬上安排。”孫怡點頭應下，轉身去安排工作。
。。。。。。
市局留置室裡。
左宇亮穿著一身淺灰色休閒裝，頭發梳理得整齊，可臉上的局促卻藏不住，眼神總是下意識地躲閃著對麵的許長生。
許長生端坐在桌後，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規律的“嗒嗒”聲。這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像敲在左宇亮的心尖上，讓他越發坐立不安。
“知道為什麼把你傳喚過來嗎？”許長生問。
左宇亮抬起頭，眼神慌亂，連忙搖了搖頭：“不、不知道……”
許長生看著他故作無辜的模樣，心裡冷笑，問：“關於你和蘇蔓的關係，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現在說出來，還算自首，能從輕處理。”
左宇亮的喉結動了動，手指蜷縮起來，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可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沒、沒有補充的……我和蘇蔓就是房東和租客，還有心理谘詢師和患者的關係，真的沒彆的了。”
許長生的眉頭微微皺起。蘇蔓已經失蹤好幾天，時間每多過一秒，她就多一分危險。左宇亮還在嘴硬，看來不拿出點硬證據，他是不會說實話的。
他不再繞圈子，從案卷裡拿出那份dna檢測報告，站起來走過去，“啪”地拍在左宇亮麵前：“這是dna檢測報告，我們在你臥室的那個粉色枕頭上發現的頭發，經檢測，是蘇蔓的。
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左宇亮的眼睛瞬間睜大，臉色“唰”地一下紅透了，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他的身體僵在原地，雙手開始微微發抖，眼神裡滿是驚慌，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鎮定。
許長生從他的反應中，徹底確認了兩人的不正當關係。
他繼續施壓：“看來，你和蘇蔓的關係，遠不止房東和租客、谘詢師和患者那麼簡單。”
“既然如此，我有理由懷疑，9月16號晚上蘇蔓來找你，也不像你說的那麼單純。蘇蔓後來失蹤，你脫不了乾係。”
“不！不是我！”左宇亮猛地抬起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急忙否認，“我跟蘇蔓的失蹤沒有關係！她那天晚上確實離開我那兒了，我可以發誓！”
他雙手合十，語氣急切：“許警官，我真的沒騙你。”
許長生盯著他看了足足半分鐘，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左宇亮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慢慢低下頭，不敢再與他對視。
“既然你說她走了，那你就把9月16號晚上真實發生的事情，再老老實實地說一遍。”許長生的聲音冷了下來，“這次要是再敢隱瞞一個字，後果你自己清楚。”
左宇亮知道，現在再隱瞞也沒用了。他咽了咽口水，雙手在褲子上擦了擦汗，緩緩開口：“好……我說，我這次都說實話。”
“9月16號晚上，蘇蔓來的時候，確實像我之前說的那樣，她頭上受傷了，流了不少血。我趕緊找了醫藥箱，幫她清理傷口、包紮。”
左宇亮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回憶著當時的場景：“包紮的時候，她情緒一直很低落，皺著眉頭，唉聲歎氣的。我問她怎麼了，她一開始不肯說，後來在我追問下，才跟我說家裡資金緊張，遇到難處了。”
許長生在本子上記錄著，手指頓了頓：“她具體說什麼難處了？”
“她說她之前投資了好幾套房產，現在房貸壓力很大，手裡的現金流快斷了。”左宇亮繼續說道，“然後她就跟我說，現在有兩個選擇，讓我選一個。”
他的眼神暗了暗，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奈：“第一個選擇，是把之前給我降下來的房租加回去，從每個月八千塊，恢複到市場價一萬六。第二個選擇，是她打算把這套房子掛牌賣掉，讓我儘快找新的地方。”
“我當時一聽就懵了，這兩個選擇我一個都接受不了啊！”左宇亮的情緒有些激動，“我這心理谘詢室剛開沒多久，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客戶也都是這附近的。
要是房子賣了，新房東不一定願意租給我，我之前裝修花的錢、積累的客戶資源，不就全白費了？”
“要是把房租漲到一萬六，我每個月的盈利剛好夠付房租和日常開銷，等於白乾了，這日子根本沒法過。”
許長生點點頭，這一點和他之前的推測一致。蘇蔓確實可能因為經濟壓力，跟左宇亮提了漲租或賣房的事，這很可能就是兩人產生矛盾的導火索。
“然後你怎麼做的？”
“我趕緊求她，讓她再想想彆的辦法。”左宇亮的聲音低了下去，“我說能不能先賣彆的房子，彆賣這套。
她跟我說，彆的房子地段不好，最近房價一直在跌，賣出去要虧不少錢。隻有這套房子地段好，房價還沒怎麼跌，再等下去說不定也會跌，所以必須先賣這套。”
“我又求她，能不能把漲房租的事緩一緩，等我生意再好點，盈利多了，再把房租加上去。”左宇亮的眼眶有些紅，“可她不同意，說她現在也很困難，等不了，必須馬上解決資金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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