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後,小齊滿頭大汗地帶來了林曉星、林曉陽和林文舟案發當晚的通話記錄,還有他們手機的基站定位信息。
許長生立刻放下手中的案卷,快步走到牆邊的金海市區地圖前。
他把定位信息一張張鋪開,用磁鐵釘固定在地圖對應的位置,眼神專注地開始梳理線索。
“先看林曉星。”許長生拿起標注林曉星定位的紙張,眉頭微微蹙起。根據基站記錄,林曉星是第一個離開偉倫大樓的,時間在7點10分左右。
他順著定位軌跡在地圖上比劃:“她離開大樓後,基站切換得很快,從偉倫大樓附近的基站,不到半小時就切換到了香港中路附近的基站。
這個速度,不可能是步行,也不是騎自行車能達到的,應該是打了出租車或者叫了網約車。”
許長生看了眼時間記錄,林曉星到達香港中路基站附近後,位置就一直沒動過,時間停在7點43分。
他在地圖上測量了一下距離——香港中路離偉倫大樓有十幾公裡,離蘇蔓去的方博谘詢公司、左宇亮的公寓也有十幾公裡遠,完全是兩個方向。
“然後在8點01分,她給林文舟打了電話。”許長生拿起通話記錄,指尖在“801”這個時間點上頓了頓,“看來,她給林文舟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在香港中路待了快20分鐘了。”
接著,他把目光轉向林文舟的定位信息。
林文舟在8點01分接到林曉星的電話後,位置很快就開始移動——8點05分,他走出偉倫大樓,之後的基站切換軌跡和林曉星幾乎如出一轍,也是快速朝著香港中路方向移動,最後同樣停在了香港中路的基站範圍裡。
“很明顯,林文舟是接到女兒電話後,特意趕去香港中路和她碰麵的。”許長生的眼神逐漸清晰,“他們父女倆在香港中路待了將近兩個小時,直到10點02分,兩人的手機定位才再次移動,沿著原路返回偉倫大樓,花了33分鐘,應該也是打車回來的。”
他對照著偉倫大樓的監控記錄——10點45分,林文舟和林曉星一起走進大樓,時間線完全吻合。
“這樣一來,之前的推測就被推翻了。”許長生輕輕歎了口氣,之前他一直懷疑是林文舟跟蹤蘇蔓到左宇亮公寓,還故意甩門發泄怒火,可現在的定位信息清楚顯示,林文舟當晚全程在香港中路,和蘇蔓的行蹤沒有任何交集。
“那林曉星為什麼要在晚上給林文舟打電話,還讓他特意跑十幾公裡去香港中路碰麵?”
許長生摸著下巴思索,“結合之前的調查,林曉星當晚是和蘇蔓吵架後被氣走的,說不定是心裡委屈,想找父親傾訴。”
他心裡暗暗推測:他們可能在香港中路找了家咖啡館或者茶館,坐下來談心。
林曉星吐槽蘇蔓的強勢,林文舟再開導開導女兒,所以才待了將近兩個小時。
不過這隻是推測,還得找他們父女倆確認一下細節。
排除了林文舟和林曉星的嫌疑,許長生的目光立刻鎖定在最後一個人身上——林曉陽。
“難道那個在左宇亮公寓甩門的人,是林曉陽?”許長生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之前問詢時,林曉陽一句“她不回來最好了”,明顯透著對蘇蔓的不滿,這種不滿很可能藏著更深的怨恨。
而且林曉陽有作案條件——他會開車,還在林文舟離開後十分鐘,開著家裡的車駛出了地下車庫。
更重要的是,目前隻有他的行蹤還沒完全查清,存在很大的疑點。
“現在就看他的通話記錄和定位信息能不能證明這一點了。”許長生拿起林曉陽的通話和定位紙張,仔細研究起來。
許長生的目光緊緊鎖在林曉陽的通話記錄上,當看到8點10分那通呼出電話的號碼時,他的眉頭突然一挑——這個號碼怎麼有點眼熟?
他立刻從桌上的資料堆裡翻出林文舟和蘇蔓的通話記錄,一張一張仔細比對。沒過多久,他的手指停在了其中一頁:“找到了!這是蘇蔓閨蜜周莉的號碼!”
這個發現讓許長生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林曉陽對蘇蔓的失蹤漠不關心,可這通電話卻說明,林曉陽或許並沒有表麵上那麼冷漠。
“他為什麼給周莉打電話?”許長生摸著下巴思索,“當時林文舟已經出去找林曉星了,家裡隻剩下林曉陽。
林曉陽可能是看到母親前麵這麼晚一個人還出門,心裡不放心,所以才打給母親最要好的閨蜜周莉,問問蘇蔓是不是在她那裡。
至於他為什麼不直接打給蘇蔓,也不難理解,可能是因為麵子原因。”
他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周莉肯定告訴林曉陽,蘇蔓沒在她那兒,也沒給她打過電話。
這一點,從蘇蔓當晚的通話記錄和後續行蹤就能證實——蘇蔓當晚隻聯係過黃方博,後來去了左宇亮那裡,沒跟周莉有過任何溝通。
“林曉陽在得知母親沒在周莉那裡後,肯定更擔心了。”許長生的眼神逐漸明亮,“所以他才決定開車出去找母親,這就解釋了為什麼8點15分的時候,監控會拍到他開車駛出偉倫大樓的地下車庫。”
思路理清後,許長生再次看向林曉陽的手機定位信息。
果然,根據基站記錄,林曉陽的手機信號在8點25分就出現在了鳳翔路黃河路一帶——這裡正是方博谘詢公司和左宇亮公寓的所在地!
更關鍵的是,林曉陽的手機位置在那裡停留了半個多小時,一直沒有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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