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生立刻撥通了秦江明的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通，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喂？誰啊？”
“秦先生您好，我是市刑警支隊的許長生，想跟您了解一下，您在麥島支路的那套房子，現在租給了誰？”許長生開門見山。
秦江明愣了一下，語氣裡帶著疑惑：“警察？租房子？哦，你說那套老房子啊，租給一個叫楊林的人了。怎麼了？他犯什麼事了？”
“目前還在調查，需要您配合提供他的信息。”許長生問道，“您能說說這個楊林的情況嗎？比如他的年齡、長相、職業，租房子的時候有沒有提供身份證複印件？”
秦江明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猶豫：“這個……我不太清楚啊。他是看到我貼的租房小廣告找過來的，說要短租一個月，給了我2000塊租金和2000塊押金，一共4000塊。
我看錢給得痛快，就把鑰匙給他了，沒要身份證複印件，也沒問他是做什麼的。”
“那交鑰匙的那天你總見過他吧，他長什麼樣你難道一點沒印象嗎？”許長生問。
“警官，那天是晚上交的鑰匙，他戴著帽子，又戴著一副墨鏡，我隻能看到他下半張臉，所以他長什麼樣真說不上來。”秦江明辯解道。
“晚上還戴墨鏡？”
“對，當時我也隨口問了這樣一句。他說他眼睛怕光，連燈光照了也容易流眼淚，所以就一直戴著墨鏡，隻有睡覺的時候才摘下來。”秦江明解釋道。
“那你看到的他的下半張臉有什麼特征嗎？”許長生又問。
“瘦！他的臉很消瘦，看起來像營養不良的樣子。”秦江明頓了頓，繼續補充道：“不止臉瘦，我看他的手也挺瘦的，皮包骨頭的，像營養不良。”
“哦。”許長生想起監控裡看到的那個凶手的樣子，確實不胖，但因為穿的連帽衫，所以很瘦倒沒看出來。
現在知道了楊林的一些特征，但秦江明沒留下他的具體身份登記信息，還是給調查增加了不少難度。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找到楊林。
許長生繼續問道：“您現在在哪裡？能不能帶上房子的備用鑰匙，跟我們的乾警一起去麥島支路一趟？我們需要對房子進行排查。”
秦江明一聽要去現場，語氣裡多了幾分緊張：“我在家呢，海濱小區3號樓2單元501。警察同誌，那個楊林到底怎麼了？不會真犯大事了吧？”
“您彆擔心，配合我們調查就好。我們馬上派乾警過去接您，麻煩您準備好備用鑰匙，在家等我們。”許長生安撫道。
掛了電話，許長生立刻安排兩名乾警驅車前往海濱小區接秦江明，同時自己也拿起外套，快步走向門口：“備車！去麥島支路！”
坐在車裡，許長生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大腦依舊在高速運轉。楊林……這個名字是真的嗎？他租房子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是早就計劃好藏在這裡，還是臨時決定的？
如果他就是凶手，那他現在會不會已經察覺到不對勁，準備逃跑？小齊他們能盯緊嗎？還有，房子裡還會不會留下作案證據？比如帶血的衣物……
一連串的問題在他腦海裡盤旋，但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儘快趕到現場，控製住楊林，找到關鍵證據。隻要能抓住楊林，這起案件就能迎來突破性的進展。
警車停在麥島支路路口時，許長生一眼就看到了蜷縮在老槐樹後的小齊。
夜色把他們的身影壓得很低，隻有偶爾閃過的手機屏幕光，能映出小齊緊繃的臉。
許長生推開車門，晚風裹著路邊餐館的油煙味撲過來。他快步走過去。小齊聽到腳步聲，立刻站起身，迎上來說道：“師父，您來了。”
“裡麵情況怎麼樣？”許長生的目光越過小齊，落在不遠處那棟六層老居民樓的二樓——203室的窗戶黑漆漆的，像隻閉著的眼。
小齊搖搖頭，語氣裡帶著焦慮：“從我們過來就沒亮過燈，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的。我讓小李盯著另一側的窗，他說那窗是半開的，但沒見有人影晃動。”
許長生沉默了幾秒，視線重新落回203室的窗口。漆黑的玻璃映著遠處的路燈，昏昏黃黃的。他忽然皺起眉，心裡那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那個叫楊林的租客，恐怕不會再回來了。
“小齊，你帶兩個人繼續在樓下盯著。”許長生轉身，聲音斬釘截鐵，“不管屋裡有沒有人，都不能鬆懈。萬一他外出回來，立刻控製住。”
“明白！”小齊立刻應下，轉身招呼兩個隊員往樹蔭更深處挪了挪。
許長生回頭看向跟來的秦江明，還有幾個乾警：“秦先生，麻煩你現在拿出備用鑰匙。我們上去看看。”
秦江明攥著鑰匙的手有點抖，臉色發白：“警察同誌，裡麵……不會真出什麼事吧？我這房子可從來沒出過岔子。”
“彆緊張，隻是例行排查。”許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平靜卻帶著安撫人的力量，“你跟在後麵就行，不用怕。”
幾人輕手輕腳地上了樓。
到了203室門口，許長生示意秦江明開門。秦江明深吸一口氣，把鑰匙插進鎖孔。“哢嗒”一聲，鎖芯轉動的聲音在夜裡格外清晰。
還好，沒換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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