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桐剛想反對,就被他按住肩膀。他的掌心溫暖而堅定:“彆忘了,我也是醫生。說不定能幫上忙。”
顧清越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極光:“我來製定作戰計劃。萊昂帶機械軍團守住傳送陣,艾莎和羅伊清理星骸獸,程敘破解星軌控製器,沈星遙和葉婉音負責傷員……”
分配完任務,他看向林疏桐,目光像春日融雪:“萬事小心。”
三小時後,傳送陣再次啟動。林疏桐、溫清晏和顧清越站在陣眼,時硯的身影準時出現。他扔給每人一塊玉佩:“拿著,能在回廊裡呼吸。”
白光閃過的瞬間,林疏桐聽見薇薇安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小心時硯的玉佩,裡麵有精神烙印!”
但已經晚了。
當意識恢複時,他們站在一條無儘的回廊裡。牆壁上鑲嵌著發光的晶體,裡麵封存著各種影像——有江暮沉在手術台前痛哭的樣子,有顧清越在醫學院偷偷畫林疏桐的素描,還有沈星遙第一次見到葉婉音時,不小心打翻的顏料盤。
“這是所有人的記憶結晶。”時硯的聲音在回廊裡回蕩,“包括你們沒說出口的秘密。”
他走到一塊最大的晶體前,裡麵是溫清晏的影像:年幼的他抱著一個嬰兒,在實驗室廢墟裡哭泣。“這是你弟弟,”時硯的聲音很輕,“當年那場事故,他被星軌能量卷入時空裂縫,我救了他。”
溫清晏的手抖得厲害:“他……還活著?”
“算是吧。”時硯的笑容有些古怪,“或者說,他變成了我。”
晶體突然炸開,無數記憶碎片湧來——時硯在時空裂縫裡掙紮,身體被能量撕裂又重組;他在遺忘回廊裡學會操控星軌,代價是忘記自己的名字;他無數次想回到過去,卻隻能看著溫清晏的人生軌跡漸行漸遠。
林疏桐的星淵火種突然發燙,與回廊的晶體產生共鳴。她看見另一幅畫麵:自己的母親,臨終前將星淵火種交給一個戴銀麵具的人,那人的玉佩,和時硯的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林疏桐喃喃道,“星淵火種不是武器,是鑰匙。”
時硯點頭:“打開時空樞紐的鑰匙。而星軌錯位,就是因為樞紐鬆動了。”他突然抓住林疏桐的手腕,將她的手按在一塊晶體上,“隻有你的血脈能修複它,但需要……”
話音未落,回廊突然劇烈搖晃。顧清越的白大褂被氣流掀起,露出藏在裡麵的針劑——那是他準備的鎮靜劑,以防林疏桐被精神控製。
“有人來了。”時硯皺眉,指尖的光帶再次展開,“看來你們的同伴遇到麻煩了。”
晶體上的影像突然切換:港口處,星骸獸的數量暴增,萊昂的機械軍團損失慘重;程敘的輪椅被能量波掀翻,他正用嘴咬著數據線連接控製台;沈星遙的治愈光芒越來越弱,葉婉音擋在他身前,平安符在她掌心發燙。
溫清晏突然衝向回廊深處:“我記得時硯說過,樞紐在這裡!”他的醫學知識讓他對能量流動異常敏感。
林疏桐和顧清越立刻跟上。時硯看著他們的背影,突然笑了,眼底閃過一絲釋然。
樞紐果然在回廊儘頭,是個巨大的星塵結晶球。林疏桐將星淵火種按在球上,瞬間,無數光帶從球內湧出,順著她的手臂蔓延。劇痛讓她幾乎暈厥,溫清晏連忙扶住她,顧清越則用精神力幫她疏導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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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時硯大喊,“星骸獸快突破防線了!”
就在結晶球即將修複的瞬間,一道黑影突然從光帶中衝出,直撲林疏桐——是顧承霄,他竟然沒死,半邊臉已經機械化。
“星淵火種是我的!”他嘶吼著,機械臂彈出利刃。
顧清越猛地推開林疏桐,利刃刺穿了他的肩膀,鮮血濺在結晶球上,瞬間被吸收。顧清越卻笑了,抓住顧承霄的手腕:“疏桐,快!”
林疏桐含淚按下最後一個印記。結晶球爆發出強光,將顧承霄的機械部分徹底瓦解。而顧清越的傷口處,開始滲出金色的光粒——那是星淵火種的治愈之力。
回廊開始消失,眾人重新出現在港口。星軌已經複位,極光溫柔地灑在每個人身上。
時硯的身影越來越透明:“對了,溫清晏,”他拋過去一個小盒子,“你弟弟的胎發,我一直替你收著。”
溫清晏接住盒子,打開的瞬間,裡麵飄出一縷金光,融入他的體內。他突然想起所有被遺忘的記憶——小時候,他總愛搶弟弟的奶瓶,而弟弟,總愛拽他的頭發。
時硯最後看了林疏桐一眼,笑容裡帶著祝福:“星淵火種的秘密,還沒說完呢……”話音未落,便化作漫天星塵。
沈星遙突然輕呼一聲,指著天空——星塵正在凝聚,形成一個巨大的星座,像極了林疏桐和溫清晏交握的手。
葉婉音靠在沈星遙肩上,平安符在她掌心微微發燙。江暮沉看著顧清越被治愈的傷口,突然明白了什麼,轉身走向醫療艙——他要去救治那些受傷的機械兵。
程敘調試著控製台,突然吹了聲口哨:“你們看,星軌記錄裡,有個有趣的東西。”
屏幕上,是時硯留下的一段話:“遺忘回廊裡的記憶,有真有假。比如顧清越醫生,其實早就對林疏桐表白過,隻是被她當成了玩笑。”
林疏桐猛地看向顧清越,他的耳尖紅得像極光。
溫清晏笑著握緊她的手,星塵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像戴上了永恒的戒指。遠處,萊昂的機械軍團正在修複港口,艾莎和羅伊的冰火能量交織成彩虹,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隻有薇薇安,望著時硯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她的掌心,不知何時多了一塊月牙形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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