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桐與顧清越同時站直身體，兩人眼中的溫情被警惕取代。星淵火種的光芒再次亮起，在她掌心凝成長劍的形狀。“看來，我們的‘捷徑’，沒那麼好走。”
天空中的星座突然加速旋轉，那些光點開始墜落，像一場金色的流星雨，朝著他們的方向砸來。萊昂的機械軍團立刻組成防禦陣型，金屬盾牌在陽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澤。
艾莎的冰晶在地麵上凝結成牆，羅伊的火焰在牆後形成火環，兩種力量交織成堅固的防線。沈星遙與葉婉音將所有人護在治愈光芒裡，暖黃色的光流在空氣中輕輕波動。
第一顆光點落在防禦牆上，沒有爆炸，反而化作一道金色的門，門後傳來隱約的歌聲，像無數人在同時吟唱。程敘的機械義肢突然不受控製地指向那道門，藍色的光芒與門的金色交織在一起，形成奇異的漩渦。
“它想讓我們進去。”程敘的聲音帶著一絲詭異的迷醉，眼神開始變得空洞。
“彆被迷惑！”薇薇安的精神屏障突然暴漲，淡紫色的光芒狠狠砸向程敘，讓他猛地清醒過來，“是精神誘導！”
程敘晃了晃頭，機械義肢上的藍色光芒黯淡了幾分。“好險……”他心有餘悸地說，“那歌聲裡有空間頻率，能乾擾我的神經連接。”
更多的光點落下，化作一道道金色的門，圍繞著他們形成一個圓形。每道門後都傳來不同的聲音，有的是歡快的笑聲，有的是親人的呼喚，有的是戰場上的呐喊，像無數個平行世界的入口。
林疏桐握緊星淵火種長劍，金色的光刃劈開一道試圖靠近的門，那道門在接觸光刃的瞬間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空中。“這些門是陷阱！”她喊道，“不要接觸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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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越突然指向天空，星座的中心，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圓點，那圓點正在擴大，像一隻凝視著他們的眼睛。“那才是關鍵！”他的聲音發緊，“這些門在吸收我們的能量，輸送到那個圓點裡！”
果然，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門的光芒越來越亮，而眾人的能量卻在緩慢流失。艾莎的冰晶開始變得脆弱，羅伊的火焰也小了一圈，連星淵火種的光芒都黯淡了幾分。
程敘突然想起什麼，機械義肢在地麵上劃出剛才的反控製程序。“蘇瑾，幫忙！”他吼道，藍色的光芒順著紋路蔓延，與那些金色的門形成對峙。
蘇瑾立刻加入，代碼與紋路融合，形成一張巨大的網，將所有的門都罩在裡麵。那些門的光芒開始閃爍，似乎在抵抗這股力量。
“還差最後一步！”程敘的額頭滲出汗水，機械義肢的金屬外殼開始發燙，“需要有人進入網絡中樞，輸入終止指令！”
林疏桐立刻看向那扇離他們最近的門，門後傳來的歌聲最清晰，像有無數雙無形的手在召喚。“我去。”她握緊顧清越的手，“等我回來。”
顧清越沒有阻止，隻是從口袋裡掏出個小小的金屬瓶塞給她：“這是用神經草提煉的抑製劑，萬一……”
“沒有萬一。”林疏桐打斷他，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唇，“等著我。”
她轉身衝向那扇門，星淵火種的光芒在她周身形成護罩，隔絕了那些誘惑的歌聲。在她踏入門內的瞬間，所有的門突然同時消失，天空中的星座也隨之黯淡，隻剩下那個黑色的圓點，還在固執地懸浮著。
顧清越的心猛地揪緊，他握緊手中的金屬瓶，白大褂的衣角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沈星遙握住他的另一隻手，治愈的光芒順著指尖傳來，帶來一絲微弱的暖意。
“她會回來的。”沈星遙輕聲說，眼底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因為她是林疏桐。”
門後的世界一片純白，沒有上下左右，隻有無數流動的光帶，像被拉長的星軌。林疏桐警惕地往前走，星淵火種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那些光帶在接觸到光芒的瞬間，紛紛退避。
“歡迎來到‘選擇之墟’。”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不辨男女，仿佛來自四麵八方，“空間跳躍者的傳承之地。”
林疏桐握緊長劍：“你是誰？想乾什麼？”
前方的光帶突然彙聚，形成一個模糊的人形，它的身體由無數細小的星點構成，看不清麵容。“我是墟的意識。”它說，“等待新的傳承者已經很久了。”
“傳承什麼？”林疏桐的警惕絲毫未減，“那些液態金屬怪物？還是這些詭異的門？”
“都不是。”墟的意識笑了，聲音像風鈴般悅耳，“是平衡空間的力量。程敘擁有跳躍空間的能力，卻不懂如何平衡空間的穩定，就像一個拿著手術刀卻不懂止血的醫生。”
林疏桐想起程敘每次使用空間跳躍後蒼白的臉色，和機械義肢上的異常紋路，心中一動。“你能幫他？”
“我能幫你們所有人。”墟的意識說，“但前提是，你要通過‘選擇之墟’的考驗。每個進入這裡的人，都要麵對自己最深的恐懼。”
話音剛落，周圍的純白突然褪去，林疏桐發現自己站在市立醫院的手術室裡，手術台上躺著的，是渾身是血的顧清越，而她的手術刀，正懸在他的心臟上方。
“不——！”林疏桐猛地後退，手術刀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這是你最深的恐懼，不是嗎？”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一絲蠱惑，“親手傷害最愛的人。隻要你放下星淵火種，這一切就會消失。”
手術台上的顧清越突然睜開眼睛，臉色蒼白如紙，嘴角卻帶著溫柔的笑：“疏桐，沒關係的。放下吧，我們回家。”
林疏桐的眼淚瞬間湧出，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她想衝過去抱住他，想答應他的請求，但掌心星淵火種的溫度卻異常清晰，提醒著她肩上的責任。
“你不是他。”她猛地擦乾眼淚，星淵火種的光芒暴漲，照亮了整個手術室。手術台上的顧清越在光芒中扭曲、消散，露出後麵冰冷的白色牆壁。
“很好。”墟的意識帶著讚許，“第一關，你通過了。但接下來，會更難。”
周圍的景象再次變化，林疏桐站在星淵島的海灘上，海水是暗紅色的，天空中下著黑色的雨，她的同伴們躺在沙灘上，一動不動，身上覆蓋著寄生型外星人的觸須。
“是你太慢了。”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林疏桐回頭，看到了麵無表情的江暮沉，“如果你早點覺醒力量，他們就不會死。”
“不是的……”林疏桐的聲音發顫，她衝過去想喚醒沈星遙，手指卻穿過了她的身體——這隻是幻象。
“放下吧，”江暮沉的聲音帶著誘惑，“沒有你的責任，沒有聯盟的重擔，你可以隻是個普通的醫生，救死扶傷，不用麵對這些生離死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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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桐看著地上“死去”的同伴們，他們的麵容如此真實，連沈星遙嘴角那抹溫柔的笑意，都和她記憶中一模一樣。她的心臟在滴血，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想放下一切，逃離這無儘的痛苦。
但她想起了顧清越的話：“守護不是負擔，是我們選擇的路。”
林疏桐深吸一口氣，星淵火種的光芒在她掌心凝成最鋒利的形態。“他們是我的同伴，不是我的枷鎖。”她的聲音堅定，“正是因為害怕失去他們，我才要變得更強，而不是逃避！”
她揮動光刃，劈開眼前的幻象，暗紅色的海水和黑色的雨瞬間消散，露出純白的空間。墟的意識再次出現，星點構成的身體更加凝實了一些。
“最後一關。”它說，“選擇。是用你的力量，換回一個已經逝去的人，代價是失去星淵火種；還是保留力量，繼續背負守護的責任。”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光帶中走出，溫和的笑容，乾淨的白襯衫，正是為了修補時空裂縫而犧牲的溫清晏。他看著林疏桐，眼神裡帶著釋然：“疏桐，我不怪你。”
林疏桐的眼淚再次湧出，她多想衝過去抱住他，告訴他這些年大家有多想念他。星淵火種的光芒在她掌心閃爍，似乎在等待她的決定。
“清晏，”她哽咽著說，“我很想你，真的很想。”
溫清晏笑了，像以前一樣揉了揉她的頭發：“但你知道答案，對嗎？”
林疏桐用力點頭，淚水劃過臉頰，滴落在星淵火種上，激起一圈金色的漣漪。“我選擇……守護。”她的聲音哽咽卻堅定，“這是你用生命換來的未來，我不能讓它毀在我手裡。”
溫清晏的身影在她眼前慢慢變得透明，笑容卻越來越清晰：“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成為最好的守護者。”他化作點點星光，融入星淵火種，讓那光芒變得更加溫暖。
墟的意識發出由衷的讚歎：“恭喜你，通過了所有考驗。從現在起，你不僅是星淵火種的載體，也是空間平衡的守護者。”
周圍的純白空間開始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墟的意識說：“去吧，你的同伴在等你。帶著這份力量，去麵對真正的挑戰。”
林疏桐感覺一股溫暖的力量融入身體，星淵火種的光芒變得更加柔和，卻蘊含著更強大的力量。她轉身衝向漩渦，耳邊似乎還能聽到溫清晏溫和的笑聲。
當林疏桐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正躺在星艦的醫療艙裡，顧清越趴在床邊睡著了，眼下的烏青顯示出他的疲憊。陽光透過舷窗照進來，在他臉上投下柔和的光影，白大褂的袖口沾著些許暗紅色的晶體粉末。
她輕輕抬手，想撫摸他的臉頰，顧清越卻猛地驚醒，眼底的睡意瞬間被狂喜取代。“疏桐！”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林疏桐看著他眼底的紅血絲，心裡一暖，反手握緊他的手：“我沒事，就是有點餓。”她故意說得輕鬆，想驅散他眉宇間的擔憂。
顧清越這才鬆了口氣，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等著，我去給你拿營養劑。”他轉身時，林疏桐發現他白大褂的後襟沾著一塊顯眼的油漬，想必是這幾天忙得連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
艙門被推開，沈星遙和葉婉音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托盤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淡綠色液體，旁邊還有一小碟切成小塊的紫色果實。“這是用星球上的安神草煮的茶，”葉婉音笑著說，圓框眼鏡後的眼睛彎成了月牙，“還有南星找到的‘醒神果’，說是能補充精神力。”
沈星遙的淺棕色卷發用一根木簪鬆鬆挽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她放下托盤時，手腕上的銀鐲子發出叮鈴的輕響：“你都睡了三天了，程敘和蘇瑾把星艦修複得差不多了，就等你醒了決定下一步呢。”
林疏桐接過茶杯，溫熱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到全身，安神草的清香混著淡淡的甜味，讓她精神一振。“對了，那個星座和門呢？”她喝了口茶，問道。
“在你進去後沒多久就消失了，”葉婉音幫她調整了醫療艙的角度，“但程敘說，他的機械義肢裡多了些奇怪的坐標，好像是‘失落星域’的內部地圖。”
正說著，程敘和蘇瑾走了進來。程敘的機械義肢上多了一層銀色的金屬光澤，手腕處的藍色晶體印記在燈光下格外顯眼。“感覺怎麼樣，林隊？”他揚了揚機械臂，“托你的福，這玩意兒現在能直接定位空間節點了，比南星的星盤還準。”
蘇瑾手裡拿著一個數據板，齊肩短發用發膠固定得整整齊齊：“根據新坐標，我們離南星的探索隊隻有三個星係的距離，用空間跳躍的話，大概半天就能到。”她頓了頓，看向林疏桐的目光裡帶著好奇，“你在那扇門裡，到底遇到了什麼？”
林疏桐剛想回答，醫療艙的警報突然響起，紅色的警示燈在艙壁上瘋狂閃爍。顧清越立刻撲到控製台前，臉色驟變：“能量異常！星艦正在被強行傳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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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程敘的機械義肢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藍色晶體印記變得滾燙：“是空間拉拽！比上次的亂流強十倍！”
星艦劇烈搖晃起來，林疏桐掙紮著從醫療艙裡爬出來，星淵火種的光芒在她掌心亮起，試圖穩定周圍的空間。“艾莎！用冰雪加固船體結構！”她吼道，白大褂的下擺被氣流掀起。
銀白卷發的冰雪魔法師瞬間出現在艙門口，冰晶順著她的指尖噴湧而出，在星艦外殼凝結成一層厚厚的冰甲。“隻能爭取五分鐘！”她的聲音帶著喘息，冰晶在能量衝擊下不斷碎裂又重組。
羅伊的火焰在引擎室炸開，他赤裸的胳膊上青筋暴起，古銅色的皮膚被高溫烤得發紅：“引擎過載了！再這樣下去會爆炸的！”
南星衝進駕駛艙，綠發被風吹得淩亂，她將星盤狠狠按在控製台上，星軌投影突然扭曲成麻花狀：“不是自然現象！有人在強行定位我們的坐標！”
林疏桐的星淵火種突然劇烈跳動起來，她腦海裡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是墟的意識！那個在“選擇之墟”裡的存在！“是墟！”她喊道，掌心的光芒突然轉向駕駛艙的方向，“它在利用我們的空間坐標！”
話音剛落，星艦猛地一震，所有人瞬間失重，仿佛墜入了無底深淵。薇薇安的淺粉長發突然豎起，紫眸裡布滿驚恐：“精神維度被撕裂了！有東西跟著我們一起過來了！”
星弦抱著星晶豎琴滑到艙中央，淡紫色紗裙被氣流撕扯得獵獵作響，她指尖撥動琴弦，清越的樂聲卻被一種詭異的低頻噪音乾擾，變得斷斷續續。“是‘噬空蟲’！”她的聲音發顫，“它們以空間能量為食，被我們的跳躍軌跡吸引過來了！”
林疏桐看向舷窗，隻見外麵的虛空中，無數黑色的蟲子正在聚集，它們的身體像細線般纖細，卻長著密密麻麻的複眼，所過之處，空間都泛起漣漪，仿佛被啃噬的奶酪。
“它們在啃食星艦的能量護罩！”洛希爾德的光屏臉閃爍著紅光，銀白機械臂分解成無數細小的零件，重組為一門能量炮，“準備射擊！”
萊昂的機械軍團瞬間變形，組成一個巨大的炮口，猩紅的能量在炮口彙聚。“目標鎖定，準備發射！”他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的雜音，機械眼死死盯著那些噬空蟲。
“等等！”林疏桐突然喊道，星淵火種的光芒指向蟲群後方，“它們後麵有東西！”
所有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隻見蟲群後方的虛空中，一艘巨大的黑色星艦正在緩緩浮現，那星艦的形狀像一隻巨大的蜘蛛，艦身布滿了尖刺狀的炮口，最詭異的是，艦身上覆蓋著一層暗紅色的晶體，與那顆液態金屬星球上的晶體一模一樣。
“是‘母巢’的同類！”程敘的機械義肢突然指向那艘星艦，藍色晶體印記變得通紅，“它們一直在跟蹤我們！”
黑色星艦的炮口突然亮起紅光，一道粗壯的能量束直奔“遠航號”而來。艾莎的冰甲瞬間增厚，卻在接觸能量束的瞬間寸寸碎裂，星艦的外殼被撕開一道巨大的口子，氧氣開始外泄。
“左舷受損！生命維持係統失效！”顧清越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他一邊用醫療能量修複傷員，一邊盯著不斷下降的氧氣讀數，“我們撐不了多久了！”
林疏桐的星淵火種突然與那艘黑色星艦產生共鳴，她的腦海裡湧入無數混亂的畫麵——無數液態金屬星球被改造成武器，無數文明在晶體能量的衝擊下滅亡，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正在吞噬星係……
“它們想利用噬空蟲和晶體能量，製造新的虛空之眼！”林疏桐的聲音因震驚而發顫，星淵火種的光芒變得極不穩定，“那些晶體是催化劑！”
程敘突然大笑起來，機械義肢的藍色晶體印記與星艦的控製台產生共鳴：“那正好，老子新學了招‘空間反噬’！”他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翻飛，星艦的能量讀數突然飆升到危險值，“蘇瑾，幫我鎖定它們的晶體核心！”
蘇瑾的眼睛亮得驚人，她撲到副控製台前，指尖的代碼與程敘的操作完美同步：“鎖定完畢！能量導管已接入你的義肢！”
“就是現在！”程敘猛地抬起機械臂，藍色晶體印記爆發出刺眼的光芒，一道能量束順著他的手臂射出，卻沒有直接攻擊黑色星艦，而是在虛空中劃出一個複雜的圓圈，將那艘星艦和噬空蟲群都圈在裡麵。
“空間閉環！”南星驚呼道，綠發上的星點胎記亮得驚人，“他把它們困在自己的空間裡了！”
黑色星艦的能量束擊中了空間閉環的邊緣，卻被反彈回去，狠狠砸在自己的艦身上，暗紅色的晶體碎片飛濺。噬空蟲群瘋狂啃噬著閉環的邊界，卻被不斷反彈的空間能量撕裂，化作點點黑灰。
程敘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機械義肢的金屬外殼開始冒煙：“撐不了多久……林隊，快想辦法！”
林疏桐的星淵火種突然與星弦的豎琴產生共鳴，她看向淡紫色紗裙的星樂師：“《星隕曲》！用最高頻的音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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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弦立刻會意，指尖在琴弦上瘋狂舞動，尖銳的樂聲像利劍般刺破虛空，那些噬空蟲在高頻音波下痛苦地扭曲，身體紛紛炸裂。“還差最後一擊！”她的手指被琴弦割破，鮮血滴落在星晶豎琴上，發出刺耳的共鳴。
林疏桐的星淵火種與顧清越的水晶項鏈同時亮起，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決絕。“清越，能量共鳴！”她喊道，掌心的光芒與他項鏈的光芒交彙，形成一道金色的光柱。
顧清越的白大褂被能量衝擊得獵獵作響，他的水晶項鏈突然炸裂，化作無數細小的晶片，融入金色光柱中：“疏桐，瞄準晶體核心！”
林疏桐猛地將光柱推向空間閉環，金色的光芒像一把巨斧，劈開了黑色星艦的外殼，精準地擊中了它的晶體核心。暗紅色的晶體在金色光芒中劇烈顫抖，然後徹底炸裂，化作無數細小的光點。
失去核心的黑色星艦開始解體，空間閉環也隨之消散，剩下的噬空蟲群失去控製，在虛空中漫無目的地遊蕩，很快被宇宙射線吞噬。
程敘脫力地倒在地上，機械義肢恢複了原本的金屬色，隻是手腕處的藍色晶體印記黯淡了不少。蘇瑾立刻撲過去，將一塊能量塊塞進他嘴裡，眼眶通紅：“逞什麼能！你差點連手臂都保不住！”
程敘虛弱地笑了笑，想抬手擦她的眼淚，卻發現連抬臂的力氣都沒有：“沒事……這不……成功了嗎……”
林疏桐走到舷窗前，看著黑色星艦解體的殘骸，星淵火種的光芒在她掌心靜靜燃燒。她知道，這隻是開始，那個墟的意識，那些改造液態金屬的存在，還有“失落星域”裡的未知危險，都在等著他們。
顧清越走到她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他的水晶項鏈已經消失，脖子上隻留下一圈淺淺的印記。“在想什麼？”他的聲音帶著疲憊，卻異常溫柔。
林疏桐回頭看他，陽光透過舷窗照在他臉上，將他眼底的紅血絲染上一層金邊。“在想，”她笑了笑，掌心的星淵火種與他的體溫相互交融，“我們的地圖，又要更新了。”
星艦的警報聲漸漸平息，艾莎正在修複被炸毀的艙門，冰晶在她指尖流淌，像融化的月光。羅伊光著膀子在引擎室忙碌，古銅色的皮膚上沾著油汙，卻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沈星遙和葉婉音在給傷員處理傷口，治愈的光芒在她們掌心流轉，像兩朵盛開的暖黃色花朵。南星在調整星盤，綠發下的側臉專注而認真，星軌投影在她身後緩緩旋轉。
程敘靠在蘇瑾懷裡，機械義肢搭在她的腿上，兩人的手指無意識地交纏在一起，臉上都帶著劫後餘生的疲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甜蜜。
林疏桐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覺得，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隻要身邊有這些人，就沒有什麼是不能克服的。她握緊顧清越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遞著無聲的承諾。
就在這時，南星突然驚呼一聲，綠發猛地豎起：“你們快看星盤！”
所有人都圍了過去，隻見星盤的投影上，“失落星域”的位置，突然亮起了無數光點，它們像星星一樣閃爍，形成一個巨大的圖案——那是一個眼睛的形狀，正緩緩睜開。
程敘的機械義肢突然再次發燙，藍色晶體印記亮得刺眼，他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恐：“那不是自然現象……是‘觀察者’！它們一直在看著我們！”
林疏桐的星淵火種劇烈跳動起來，她知道，真正的挑戰，現在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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