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把明天的台詞本拿來,我再練練。”她把手機遞給助理,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助理接過手機,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沒敢多問,轉身從行李箱裡拿出厚厚的台詞本,輕輕放在梳妝台上。
劉天仙翻開台詞本,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標注上,可思緒卻怎麼也集中不起來。台詞本上的字跡漸漸和吳塵修改劇本時的紅色批注重疊,那些過往的片段,像電影回放一樣,在腦海裡不斷閃現。
盛典結束後,劉天仙坐上了前往酒店的專車。車廂裡一片安靜,隻有車載音響裡流淌著輕柔的古典音樂。
劉母坐在她身邊,看著她一路沉默不語,眼神放空的樣子,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天仙,媽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看到吳塵和高媛媛在一起,你心裡還是難受,對不對?”
劉天仙猛地抬起頭,眼神裡帶著一絲慌亂,像是被說中了心事的孩子。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隻是低下頭,輕聲說:“沒有啊媽,我隻是在想明天拍古裝劇的台詞,有幾段情緒起伏比較大,怕到時候演不好。”
可她放在膝蓋上的手,卻悄悄攥緊了——手心躺著一條淺青色的絲巾,這是去年吳塵送給她的禮物。她一直把這條絲巾放在包裡,母親並沒有發現,直到最近她才堂而皇之的拿了出來,主要是她太想念吳塵了,隻能睹物思人。
劉母歎了口氣,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天仙,媽是過來人,你心裡怎麼想的,媽能不知道嗎?你重感情,這是好事,可感情裡最忌諱的就是鑽牛角尖。吳塵現在有高媛媛了,他們倆看起來很合拍,你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彆再讓自己陷在裡麵了。”
劉天仙沒有反駁,隻是將頭轉向車窗,望著外麵飛速倒退的夜景。霓虹燈的光芒在她臉上交替閃爍,映出她眼底的落寞。剛才吳塵在頒獎台上說的話,又一次在耳邊響起:“謝謝我的女朋友高媛媛。”那句清晰的“女朋友”,像一根細細的刺,紮在她心裡,不深,卻隱隱作痛。
“媽,我知道了。”過了很久,她才輕輕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我會把心思都放在拍戲上,不會再想這些沒用的了。”
劉母看著她故作堅強的樣子,心裡滿是心疼,卻也知道再多的安慰,都不如讓她自己慢慢釋懷。
車子行駛到半路,助理突然想起了什麼,拿出手機說:“天仙姐,之前您讓我下載的吳塵老師的《周末的家》,我已經下載好了,要不要現在聽聽?”
劉天仙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嗯,聽聽吧。”
輕柔的旋律從手機裡傳來,吳塵溫柔的聲音緩緩流淌:“番茄的香繞著指尖,吉他聲落在枕邊,你的笑容像陽光,溫暖了每個瞬間……”
歌詞裡滿是平凡日常的甜蜜,那些一起做飯、一起聽音樂的細節,像極了劉天仙曾經憧憬過的畫麵。聽到“番茄的香繞著指尖”時,眼淚突然不受控製地掉了下來,順著臉頰滑落,滴在膝蓋上的絲巾上。
她趕緊用手背擦乾淨眼淚,強裝鎮定地對助理說:“這首歌寫得還行,旋律挺好聽的,就是有點太甜了,不太適合我。”
助理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心裡清楚她是在故作堅強,卻也沒戳破,隻是順著她的話說:“是啊,確實挺甜的,估計是吳塵老師寫給高媛媛老師的吧。”
劉天仙沒有再說話,隻是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車載音響裡的歌聲還在繼續,可她卻覺得那甜蜜的旋律,像針一樣,紮得她心裡生疼。
她嘴上說著“放下了”,說著“會專注於事業”,可那些藏在細節裡的情緒,那些不經意間想起的過往,卻騙不了彆人,也騙不了自己。
她知道,這段無疾而終的喜歡,或許還需要很久才能徹底釋懷,但她也清楚,未來的路還要繼續,她不能一直停留在過去。
車子漸漸靠近酒店,窗外的夜景依舊繁華。劉天仙睜開眼睛,整理了一下微亂的頭發,鏡子裡的她,眼神重新變得堅定——就像母親說的,彆再鑽牛角尖了,過去的終究過去了。
可世事總在是變化,未來又有誰能說的準呢……
冬天的京華,寒風裹著細碎的雪花,落在華戲校園的梧桐枝上。吳塵抱著一摞厚厚的表演筆記,走出教學樓,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今天是他華戲交換學期的最後一天,不僅拿到了“優秀交換生”證書,還收獲了遠超預期的行業認可。
回到高媛媛的公寓,剛打開門,就看到高媛媛係著圍裙,從廚房探出頭來:“回來啦?快洗手,我燉了雞湯,給你補補身子。”為什麼補身子?你彆說給我聽,老捉我太純潔,聽不了這些!)
吳塵放下東西,快步走到廚房,從背後輕輕抱住高媛媛:“媛媛,我有好消息要跟你說。”他把“優秀交換生”證書遞到她麵前,又拿出手機,翻開與影視公司、音樂平台的聊天記錄,“有三家影視公司找我談長期合作,兩家音樂平台想簽我的單曲。”
高媛媛擦了擦手,接過證書仔細看著,眼裡滿是驕傲:“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那你打算怎麼選?”
“我想先簽一家‘不限製戲路’的影視公司。”吳塵拉著她坐在沙發上,認真分析,“之前接的年代劇角色讓我發現,我能駕馭不同類型的角色,不想被公司限製隻能演校園題材。
至於音樂方麵,我暫時不想簽平台,想自己成立‘個人音樂工作室’,自己把控歌曲創作,這樣能更自由地寫自己喜歡的歌。”
高媛媛點點頭,握住他的手:“你有自己的想法很好,我相信你能做好。不管是簽影視公司,還是成立音樂工作室,我都會支持你。”
交換學期的最後一天,吳塵提前租下了華戲的排練廳,還請了幾個華戲的同學幫忙搭布景。他神秘地對高媛媛說:“今天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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