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吳塵,卻要穿著梅長蘇厚重的素色長袍,拍攝“梅長蘇病發暈倒”的重頭戲。
戲服是多層棉麻材質,裹在身上密不透風,剛穿上沒幾分鐘,吳塵的後背就被汗水浸濕,貼在皮膚上,又悶又熱。
導演喊“開始”後,他按照劇本要求,扶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每一聲咳嗽都帶著刻意的虛弱,卻也藏著幾分真實的疲憊。
為了貼合梅長蘇的病弱感,他連續半個月刻意減重,加上最近趕拍夜戲,每天隻睡三四個小時,身體早已不堪重負。
他慢慢靠向王楷飾演的靖王,眼神裡的虛弱不是演出來的,眼皮都有些沉重,連呼吸都帶著急促。
王楷穩穩地接住他,感受到他身體的輕顫,心裡也跟著一緊。
直到導演喊“過”,吳塵才鬆了口氣,從王楷懷裡直起身,臉色蒼白,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戲服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收工後,王楷拿著一瓶冰水走過來,遞給吳塵:“你太拚了,再這樣下去,身體肯定會垮的。梅長蘇這個角色需要‘隱忍’,但你不需要‘硬撐’,拍戲重要,身體更重要。”
吳塵接過冰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稍微緩解了燥熱,他對著王楷笑了笑:“我隻是想把梅長蘇演好,這個角色太難得,我不想辜負他,也不想辜負劇組的信任。”
王楷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誠懇:“我懂你的想法,作為演員,誰不想把角色演到極致?但你要記住,好演員不僅要會演,還要會照顧自己。
你要是垮了,這部戲怎麼辦?我們這些搭檔怎麼辦?而且,隻有身體好了,才能更好地詮釋角色,不是嗎?”
王楷的話,像一盆冷水,澆醒了沉浸在角色裡的吳塵。他愣了愣,低頭看著手裡的冰水,心裡突然明白。
自己一直把對角色的執念,當成了逃避過去的借口,卻忽略了身邊人的關心,也忽略了自己的身體。他輕輕點頭:“你說得對,是我太鑽牛角尖了。以後我會注意的,不再硬撐。”
接下來的日子,吳塵果然調整了狀態。他不再刻意減重,每天都會按時吃三餐,即使沒胃口,也會強迫自己多吃一點。
晚上拍完戲,也不再熬夜研究劇本,而是早早休息,保證充足的睡眠。沒過多久,他的臉色就好了很多,眼神裡也多了幾分往日的神采,不再像之前那樣滿是疲憊。
劉師師來探班時,發現了吳塵的變化。以往她來,吳塵大多是安靜地坐在角落看劇本,很少主動說話,而這次,他卻主動拉著劉師師,聊起了拍戲的趣事。
“今天拍‘梅長蘇和靖王吵架’的戲,王楷的爆發力太強了!眼神裡的痛苦特彆真實,我當時差點當場哭出來,還好忍住了,不然又要重拍。”
他說起拍戲細節時,眼裡閃著光,語氣也比以前輕快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樣帶著淡淡的疏離。
劉師師看著他的樣子,心裡感到欣慰,笑著回應:“王楷老師的演技本來就好,你們倆對手戲肯定特彆精彩。
不過你能這麼輕鬆地聊這些,我還挺開心的——以前你總把自己關在角色裡,都不怎麼跟我們聊天。”
吳塵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確實變了。他不再把自己封閉在“過去的遺憾”裡,開始慢慢打開心扉,願意和身邊的人分享拍戲的喜怒哀樂。
他看著劉師師溫柔的眼神,輕聲說:“以前是我太固執了,總覺得隻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才能演好角色,現在才明白,和大家交流,反而能找到更多靈感。”
八月末,《琅琊榜》的拍攝進度過半。這天下午,吳塵收到了音樂平台發來的專輯《時光裡的遺憾與成長》樣片。
他拿著手機,走到片場的休息區,笑著對王楷、劉師師和周圍的工作人員說:“我的專輯樣片出來了,要不要一起聽聽?也讓大家提提意見。”
工作人員們紛紛圍過來,休息區瞬間熱鬨起來。吳塵點開播放鍵,《後來》的旋律緩緩響起,輕柔的鋼琴伴奏,加上他略帶沙啞卻充滿情感的嗓音,瞬間讓喧鬨的休息區安靜下來。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的歌詞,像一根細針,輕輕戳中了每個人心裡的柔軟處,讓很多人想起了自己的遺憾與過往。
劉師師站在吳塵身邊,靜靜地聽著,眼神裡滿是溫柔。歌曲結束後,她看著吳塵,輕聲說:“這首歌,比我想象中更有力量。能把遺憾唱得這麼釋然,沒有一點抱怨和不甘,你真的成長了。”
吳塵看著劉師師,嘴角揚起一抹輕鬆的笑容:“其實是梅長蘇教會我的。他能放下過去的執念,專注於自己的使命,我也能放下過去的遺憾,專注於現在的生活。
以前總覺得遺憾是負擔,現在才明白,遺憾也是成長的一部分,正是因為有了那些遺憾,我們才能變成更好的自己。”
這是他第一次在提到“放下”時,語氣裡沒有絲毫失落,隻有平靜與坦然。
他知道,自己正在慢慢走出過去的陰影,那些曾經讓他痛苦的回憶,如今都變成了珍貴的經曆,讓他學會了如何去愛、如何去珍惜、如何去放下。
王楷拍了拍吳塵的肩膀,笑著說:“好歌!聽得我都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的事了。看來我們不僅能看到你演的梅長蘇,還能聽到你唱的好歌,真是雙重驚喜!”
周圍的工作人員也紛紛稱讚:“吳塵不僅戲演得好,歌也唱得這麼棒,也太全能了吧!”“等專輯正式發行,我們肯定都支持!”
吳塵看著大家真誠的笑容,心裡滿是溫暖。他拿出手機,給專輯製作人發了條消息:“樣片很好,謝謝大家的努力,期待正式發行。”
然後,他抬頭看向劉師師,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他知道,自己正在慢慢準備好,迎接新的可能,而劉師師的存在,讓他對未來多了幾分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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