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資的消息很快在投資圈傳開，各種質疑聲也跟著冒了出來。有同行在酒局上旁敲側擊：“吳總，聽說你把社交軟件項目停了？是不是手頭緊啊？”
還有人在背後議論：“我看他就是太急功近利，一點耐心沒有，之前那幾個小項目黃了，現在又折騰這個。”
團隊成員也慌了，項目總監拿著新公司的融資計劃來找他：“吳總，外麵傳言這麼多，會不會影響新公司的融資啊？有幾家投資機構已經私下問我，咱們是不是資金鏈出問題了。”
吳塵卻沒慌，他把融資計劃放在桌上，指著移動互聯網的數據分析：“不用管那些傳言。現在移動互聯網的用戶增速是傳統互聯網的三倍，咱們把重點放在短視頻和社交電商上，隻要能簽下一兩個好項目，這些質疑自然就沒了。”
接下來的日子，吳塵把所有精力都撲在新項目篩選上。有時加班到深夜，辦公室的燈隻剩他這一盞，大蜜蜜就會提著保溫桶過來：“彆熬太晚了，就算要證明自己，也得有好身體才行。”
吳塵接過保溫桶，指尖觸到她微涼的手，心裡一陣暖：“放心，我有數。等新公司第一個項目落地，咱們就去補個旅行，你不是一直想去看日出嗎？”
大蜜蜜笑著點頭，幫他整理好桌上的資料：“我不急，你先把眼前的事做好。要是累了就告訴我，我幫你分擔點。”
月底，“影視新人成長論壇”在京華電影學院舉行，吳塵作為優秀畢業生和影視投資人，被邀請當嘉賓。走進大禮堂時，裡麵已經坐滿了學生，大多是華影和滬戲的大三、大四學生。
他坐在嘉賓席上，聽著台上的分享，忽然想起自己剛入學時的樣子——那時候他也像這些學生一樣，攥著筆記本，生怕錯過任何有用的信息。
互動環節一開始，學生們就舉起了手。有人問“非科班能不能演好戲！”，有人問“怎麼平衡藝術和商業！”，吳塵都結合自己的經曆，說得實在又透徹。
就在環節快結束時，他注意到前排一個女孩——穿著淺藍色連衣裙，紮著高馬尾，臉頰有點紅，手裡緊緊攥著筆記本，猶豫了好幾次才舉起手。
“吳塵老師，您好。”女孩站起來時，聲音有點發緊，卻很清脆，“我是滬上戲劇學院大三的惹芭。我最近接到一個網劇女二的邀請，但角色和我性格差很多，我不知道該選熱度高的項目，還是選適合自己的角色。”
吳塵看著她，在另一個世界的頂流女神，此刻眼裡帶著認真，連攥著筆記本的手指都透著緊張，忽然想起自己當年為了一個小角色反複琢磨的樣子。
他笑了笑，語氣放軟：“優先選‘適合自己且有成長空間’的。熱度是暫時的，一個能讓你吃透的角色，能幫你攢下演技，這才是長遠的。至於性格差距大，其實是好事——你可以試著走進角色的心裡，說不定能挖出不一樣的東西。”
他頓了頓，又補充：“我看過滬戲學生的短片，很有靈氣。你既然是滬戲的，肯定有自己的優勢，要信自己的判斷。”
惹芭沒想到他會特意提到滬戲，眼睛一下子亮了，臉上的靦腆也少了些：“謝謝吳塵老師！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坐下時，她飛快地在筆記本上寫著，筆尖劃過紙頁的聲音，在嘈雜的禮堂裡都顯得格外清晰。
論壇結束後，吳塵被幾個學生圍著問問題，惹芭也跟在後麵，卻沒上前，隻是站在不遠處，手裡捏著筆記本，眼神跟著他轉。
等學生們都走了，她才猶豫地挪過來，聲音輕輕的：“吳塵老師，剛才謝謝您。我……我是您的粉絲，您演的那些作品，裡麵的角色都塑造特彆好，以後要是有機會，我也想演您投資的戲。”
她雖然想的是與吳塵一起演戲，但如今的她隻是剛入行不久，和吳塵並不是一個層次，所以臨時改了口。
吳塵看著她，女孩的耳朵有點紅，卻還是抬頭看著他。他忽然覺得，這股青澀又認真的勁兒，像酷暑裡的一陣清風，吹得人心裡舒服。
他拿出手機：“加個微信吧，要是以後選角色、接戲有困惑，就找我，我儘量給你建議。”
惹芭愣住了，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是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她慌忙拿出手機，掃碼時手指都有點抖：“謝謝吳老師！我不會打擾您的，就偶爾有問題請教……”
看著她緊張又開心的樣子，吳塵心裡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不是對大蜜蜜的依賴，也不是對劉天仙的朋友間的輕鬆，而是一種新鮮的、帶著點悸動的情緒。
他看著惹芭的微信頭像，是她在外灘拍的，背景是黃浦江的夜景，女孩笑得格外燦爛，連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車窗外的熱浪依舊，可吳塵心裡的焦躁卻少了很多。他想起投資上的質疑，想起大蜜蜜的支持，又想起惹芭眼裡的光，忽然覺得，生活裡的這些小起伏、小遇見，才讓日子變得有意思。
他拿出手機，給大蜜蜜發了條消息：“今晚不用給我帶夜宵了，早點休息，我忙完這陣就陪你。”
很快，大蜜蜜回複：“好，你也彆太累。對了，劉天仙剛才發消息，說《因為愛情》的合唱混音好了，讓你有空聽聽。”
吳塵笑著回複“知道了”，心裡卻想卻是惹芭發那帶著異域風情的臉龐。
酷暑的天氣被突如其來的雷陣雨打斷。吳塵坐在辦公室裡，指尖劃過手機屏幕，停留在與惹芭的聊天界麵上。
這段時間，兩人的聯係漸漸多了起來，大多是惹芭向他請教表演相關的問題，而他總是耐心回複，樂在其中。在另一個世界他的心中有四大女神，惹芭就是其中之一。
惹芭的問題很具體，沒有空泛的理論探討。有時是發來一段劇本片段，問“如何理解反派角色看似狠毒背後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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