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塵接過湯碗，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暖意卻沒傳到心裡。他低頭喝著湯，不敢看大蜜蜜的眼睛，生怕自己的眼神會暴露內心的想法：“好，你定就行，你知道粉絲喜歡什麼。”
“對了，今天圍讀會順利嗎？和佟利亞老師合作得怎麼樣？”大蜜蜜一邊給吳塵夾了一塊糖醋排骨，一邊隨口問道，語氣輕鬆自然，沒有絲毫懷疑，仿佛隻是在詢問一件普通的工作瑣事。
吳塵心裡一緊，握著湯勺的手頓了頓，湯汁差點灑出來。他連忙放下湯勺，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米飯，掩飾地說：“挺順利的，佟利亞老師很專業，對阿香的角色理解很到位，我們對戲的時候很有默契。”
他刻意強調“專業”“默契”，試圖將關係限定在工作範疇，可一想到口袋裡手機還沒回複那紮的消息，心裡更慌了。
大蜜蜜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隻是笑著點頭：“那就好，專業的演員合作起來就是省心。我之前看佟利亞老師演的劇，她的台詞功底確實不錯，你們倆配合，《唐人街探案》肯定能拍好。
對了，那紮剛才給我發消息，問你今晚回不回公寓，她說給你燉了銀耳羹，放在保溫箱裡了。”
吳塵握著筷子的手僵了一下，才想起早上出門時，那紮特意說要給他燉銀耳羹，補補最近熬壞的嗓子。
他連忙掏出手機，果然看到那紮半小時前發來的微信：“塵哥，銀耳羹放在你公寓樓下的保安室了，記得拿，涼了就不好喝了。”後麵還跟著一個委屈的表情。
“我等會兒下去拿，剛才忙忘了看手機。”吳塵小聲地回應，心裡的愧疚更甚。他不僅對佟利亞動了不該有的心思，還忽略了那紮的關心，而大蜜蜜，不僅幫他打理著公司的事，還幫他記著彆的女人的叮囑，這份包容讓他既感動又羞愧。
“惹芭呢？她在滬上拍網劇，最近沒給你發消息嗎？”大蜜蜜又問道，語氣依舊自然——她早就習慣了在吳塵和那紮、惹芭之間協調，比如提醒吳塵給惹芭回演技請教的消息，幫那紮對接塵星的資源，儘量不讓任何一方覺得被冷落。
“發了，昨天還發了她拍哭戲的片段，我給她提了點建議，讓她注意情緒的層次感。”吳塵連忙說道，“她說這周末有空，想飛過來見我一麵，我跟她說等我忙完試妝，下周抽時間去滬上探班。”
大蜜蜜點點頭：“這樣也好，惹芭一個人在外地拍戲肯定想家，你去探班她也能安心點。對了，那紮的新劇《戈壁母親》後期快做完了，我幫她爭取了個華視的訪談資源，下周讓她去錄，你到時候提醒她提前準備一下台詞。”
“好，我記著了。”吳塵低頭扒著飯，心裡像壓了塊石頭——大蜜蜜不但協調著他和那紮、惹芭的關係，卻還在幫他照顧她們的事業和情緒，甚至在他對其他女人動心時，依舊毫無怨言，這份付出讓他無地自容。
晚餐在沉默中繼續，兩人偶爾會聊幾句工作上的事——大蜜蜜說起《心花路放》下映後的數據反饋豆瓣評分穩定在7.8，長尾效應明顯），吳塵提到《唐人街探案》下周去泰國考察拍攝場地的計劃，卻再也沒有提及圍讀會或佟利亞的話題。
吳塵始終低著頭，不敢與大蜜蜜對視，而大蜜蜜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疏離，沒有再多問，隻是安靜地吃飯。
飯後，大蜜蜜收拾碗筷，走進廚房。吳塵走到廚房門口，想要幫忙：“我來洗吧，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還要盯衍生品的事。”
大蜜蜜卻轉過身，推開他的手，語氣依舊溫柔：“不用，你累了一天，去客廳休息吧，先把那紮的銀耳羹拿上來，彆讓她白忙活。
我自己來就行，很快就好。”她的笑容依舊溫和，可吳塵卻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那是常年幫他平衡關係、打理瑣事留下的痕跡。
吳塵沒有再堅持，轉身下樓去拿銀耳羹。保安室裡，保溫箱還帶著溫度，打開一看，裡麵除了銀耳羹，還有一張那紮手寫的便簽：“塵哥，彆太累了，銀耳羹裡放了蓮子，助眠的，記得喝完再睡。”字跡娟秀，還畫了個小小的愛心。
回到公寓，吳塵把保溫箱放在餐桌上，看著裡麵的銀耳羹，心裡有些複雜。他打開微信，給那紮回複：“銀耳羹拿到了，謝謝寶貝，你也早點休息，彆熬夜。”又給惹芭發了條消息：“下周去探班，帶你去吃滬上那家你愛吃的生煎包。”
發送完消息，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腦海裡不斷回放著白天與佟利亞的相處。
她認真討論劇本的樣子、溫柔的笑容、清澈的眼神，還有兩人在車裡沉默卻和諧的氛圍。這些畫麵像電影片段一樣，在他腦海裡反複播放，可一想到那紮的銀耳羹和惹芭的期待，又不得不強迫自己收回思緒。
廚房裡傳來水流聲和碗碟碰撞的聲音，吳塵站起身，走到廚房門口，看著大蜜蜜忙碌的背影——她穿著簡單的家居服，頭發隨意地挽在腦後，側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
他心裡五味雜陳，想要上前道歉，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想要坦白自己的心動，又怕傷害她，更怕破壞現在看似平衡的關係。最終，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門口，直到大蜜蜜收拾完廚房，轉過身看到他。
“怎麼站在這裡？是不是銀耳羹不好喝？”大蜜蜜疑惑地問。
“沒有，很好喝，那紮很用心。”吳塵連忙掩飾地說，“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去公司盯衍生品樣品。”
“好，我馬上就好，你先去洗漱吧。”大蜜蜜笑著點頭，沒有再多問。
夜深了，吳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身邊的大蜜蜜已經睡著了，呼吸均勻，長長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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