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什麼?”
潁州知州王承勳看著麵前自家師爺沉默了下來,這內心頓時有些不安,都不敢繼續往下想。
“懷疑此子是早有預謀。”
李師爺一字一字說了出來。
“什麼?”
王承勳驚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緊緊盯著李師爺,“這怎可能?”
“老爺,這還真有可能。”
李師爺抿嘴一笑,“屬下雖說沒見過此子,沒和此子交談過,但不得不說,此子倒是不虛此名,有勇有謀。”
王承勳眉頭緊皺著:“何解?”
見狀,李師爺微微頷首,然後繼續道:“第一,此子今科未參加鄉試,應該是有意為之,想必是不想過於出眾,讓更多人盯著他。
第二,此子高中秀才後,卻未像常人一樣,擔任巡檢司正副巡檢,反而是選擇管一二十號人的小隊長。
如此低調行為,若是沒猜錯,此子為官兵是假,打探消息,摸透潁州之地是真。
第三,此子選擇此時年關前起事,想必也是因人員流動變少,防止會提前暴露消息。
據此,再看其帶一幫泥腿子不到五天的功夫滅洪山巡檢司,打進太和縣城,出擊沈丘巡檢司,每一步?都環環相扣,行事頗有章法,多半就是提前有所謀劃。
若說隻是臨時決策,那此子定是一位大才,膽略過人。
可若是早早就已謀劃好,此子就非常不簡單,能如此深謀遠慮,老謀深算,放眼天下也難有敵手。
綜上之言,屬下覺得,如今靠潁州一地難以滅了此子。”
“什麼?”
“老爺,屬下不敢斷言。”
“你......”
聽完自家師爺說出這沒誌氣的話,王承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但氣歸氣,仔細想想人家的分析,也不是沒有道理。
這此時還需要人家幫忙,更不能怪罪人家,王承勳呼了口氣,沒好氣瞪了一眼回去。
“那現在你說該如何辦?
若是滅不了這反賊,難道本州要開城向反賊投降?
滅不了他,本州官位就不好保。
哪怕萬歲爺不怪罪本官,就怕這劉家不肯放過本州。”
李師爺聞言,連忙低頭笑道:“老爺息怒,先聽屬下道來。”
王承勳嗯了一聲,語氣平和道:“老李啊,咱倆這也相識多年,老爺我還是信的過你。
我等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大膽說說你的計策,老爺我現在該如何辦?”
“是的老爺。”李師爺笑了笑回應,然後變成一張苦臉道,“屬下也不敢騙老爺,我等現在處境是真的有些艱難。
這潁州能用能打的三處巡檢司,此子已經滅了兩處,另一處在霍邱縣開順集,此時也是遠水解不了近火。
現在整個州城裡,隻有五十多號巡檢官兵,一百多號衙役,還有三百多鄉勇。
若是靠這些人,和此子對上,難以獲勝。”
“那若是加上劉家、王家他們幾家,還有那些富戶的家丁,能不能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