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梧桐葉的縫隙灑落，在宿舍樓前的石板路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李沐言站在女生寢室樓下，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懸停了幾秒，最終還是撥通了張舒窈的電話。
"喂？"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
"我在你樓下。"李沐言抬頭望向307寢室的窗戶，"十分鐘後出發，去鵬城的機票是上午十一點的。"
電話裡傳來一陣慌亂的窸窣聲，接著是張舒窈壓低音量的驚呼："今天？不是說明天嗎？"
"你睡糊塗了嗎"李沐言嘴角微揚。
"你等等！我馬上——"電話突然掛斷。
五分鐘後，張舒窈拎著一個小型登機箱衝出宿舍樓大門。她今天穿了件淺藍色的襯衫裙，頭發隨意地紮成馬尾，鼻尖上還沾著一點沒抹勻的防曬霜。
"你為啥不早點叫我"她氣喘籲籲地停在李沐言麵前。
李沐言接過她的行李箱，輕笑道："小懶豬。"說完，他轉身走向校門，"我叫了車，直接去機場。"
登機廣播響起時，張舒窈正對著手機備忘錄念叨："顯卡要rtx3080，主板要支持pcie4.0，內存條要16gb…………李沐言！你確定這些參數沒錯？我怎麼感覺在背天書？"
李沐言順手接過她的登機牌："到了華強北，你負責砍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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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起飛時，張舒窈緊張地抓住扶手，指甲幾乎要陷進李沐言的胳膊裡。
"第一次坐飛機？"
"第一次和男生單獨旅行。"張舒窈小聲糾正，"我爸要是知道，非得打斷你的腿。"
李沐言想起張建國銳利的眼神，不自覺地摸了摸膝蓋。
濕熱的風撲麵而來，帶著南方特有的海腥味。張舒窈站在"牛犇地帶"店鋪門口，眼睛瞪得溜圓——整條街望不到頭的電子商鋪，霓虹招牌層層疊疊，穿著各色工裝的人們扛著紙箱穿梭如織，宛如科幻電影裡的賽博集市。
"這…………比京都大學圖書館還大十倍！"
李沐言笑著拉她進店："這才是一個街區，後麵還有五個。"
店鋪老板是個精瘦的廣東人，一見他們就熱情地迎上來："劉小姐的朋友？八折！統統八折！"
接下來的三小時，張舒窈見識了李沐言在商業談判中截然不同的一麵——他熟練地用粵語與老板討價還價，手指在電路板上輕輕一劃就能判斷做工優劣，甚至能一眼識破翻新顯卡的蛛絲馬跡。
"這塊金手指有插拔痕跡，至少用過半年。"李沐言將一塊顯卡推回去，"我們要全新未拆封的。"
老板訕笑著換了一塊："李老板專業啊！"
張舒窈悄悄扯了扯李沐言的衣角："你怎麼懂這麼多？"
"上輩子…………"李沐言頓了頓，"上個月做了很多功課。"
傍晚時分，他們終於敲定了全部配置：六十台高配網吧電競電腦，三十套軟件研發電腦，二十套普通電腦，兩個服務器，還有網咖專用的網絡交換機。總價壓到了預算的85，老板答應免費承擔物流和三年保修。
"搞定！"張舒窈興奮地在采購單上簽完字，突然想起什麼，"我們明天就回去嗎？"
李沐言看了看表："明天帶你出去散散心。"
“那太好了，哼，還算你有點良心。”張舒窈辦一個鬼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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