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烏青鎮西柵,青石板路上泛著雨後微光。李沐言三人來到景區附近的一家民宿,辦理入住手續時,民宿老板娘遞給他們三把油紙傘作為紀念品,傘麵上手繪的藍印花布紋樣在夕陽下暈染開來,與張舒窈連衣裙的花紋奇妙地呼應。
"歡迎三位入住,三位住臨水的"枕月居",推開窗就能看見搖櫓船。"老板娘遞來三枚烏木鑰匙,目光在三人之間好奇地遊移,"晚飯備了醬鴨、白水魚和定勝糕,需要溫黃酒嗎?"
劉子怡正要婉拒,李沐言已經點頭:"要十年陳的,再加碟桂花糖藕。"他轉頭對二女解釋,"之前聽當地人說烏青鎮的黃酒能活血化瘀。"
烏青鎮的夜色如墨般暈染開來,河畔的燈籠一盞接一盞亮起,將青石板路映成流動的琥珀色。李沐言推開"枕月居"雕花木門的瞬間,木質門軸發出悠長的吱呀聲,像是打開了時光的某個隱秘角落。
"這……"劉子怡站在門檻處,手中的行李滑落在地。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占據大半個房間的雕花拔步床,朱紅色的帷帳半垂著,被褥上繡著並蒂蓮的紋樣,在暖黃色的燈光下泛著細膩的光澤。床榻之寬,足以躺下四五個人,卻因三人之間微妙的關係而顯得格外局促。
張舒窈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我、我去問問老板娘能不能加床……"
"不用了。"李沐言攔住她,手指無意擦過她腕間的康複支架,"古建築改造的民宿,加床會破壞整體結構。"他故作鎮定地拍了拍床柱,"這木頭是金絲楠木,比我們三個加起來都值錢。"
一陣風吹開臨河的雕花窗,帶著水鄉特有的濕潤氣息。三人沉默地整理著行李,各自的動作都刻意放輕,衣料摩擦聲和行李箱滾輪聲在靜謐的房間裡異常清晰。劉子怡取出洗漱包時,一支口紅滾落到床榻中央,在素色床單上劃出一道嫣紅的痕跡,像極了某種曖昧的隱喻。
入夜後的烏青鎮下起細雨,雨絲在燈籠映照下如同金線垂落。李沐言洗完澡出來時,發現兩個姑娘已經各自占據了床的兩側——劉子怡靠在最裡側回複工作郵件,筆記本的藍光映著她嚴肅的側臉;張舒窈則蜷在床邊翻閱案卷資料,濕漉漉的長發在肩頭洇出深色的水痕。
中間的空白像是經過精密測量般恰到好處。
"傷口還疼嗎?"李沐言取出醫藥箱,自然地坐到張舒窈身邊。她右腿的疤痕在暖光下泛著淡粉色,像一片將散未散的櫻花花瓣。
"早就不疼了。"她下意識想拉下睡裙遮掩,卻被李沐言握住了腳踝。
藥膏帶著薄荷的清涼氣息在疤痕上暈開,李沐言的指腹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尚未完全愈合的敏感處。劉子怡不知何時合上了電腦,靜靜望著窗外被雨打濕的燈籠,光影在她眸中流轉成河。
"子怡。"李沐言突然喚她,"你右邊肩膀我也給你按摩按摩。"
劉子怡怔了怔。那是在極速網吧打工時時落下的勞損,今生她從未提起過。
床榻微微下陷,三人形成的微妙平衡被打破。當李沐言的手指搭上劉子怡的肩頸時,張舒窈鬼使神差地伸手按住了他另一隻手腕。三人的氣息在拔步床的帷帳間交織,混合著藥膏的清涼與洗發水的淡香。
窗外劃過一道閃電,刹那間照亮了三人咫尺之間的麵容。
夜雨漸歇時,他們終於以最保守的姿勢躺下——李沐言平躺在正中央,像一座謹慎的界碑;劉子怡背對著他蜷在裡側,長發鋪了滿枕;張舒窈則麵朝外側臥,康複支架輕輕搭在錦被上。
"像不像小時候玩的木頭人遊戲?"張舒窈突然輕笑,聲音悶在枕頭裡。
緊繃的氣氛突然鬆動。李沐言鼓起勇氣,慢慢將雙手攤開在兩側:"我數三下,想靠過來的自己選方向。"
"三。"
劉子怡的脊背僵了僵。
"二。"
張舒窈的睫毛在黑暗中輕顫如蝶。
"一。"
幾乎是同時,兩具溫軟的身體向他靠攏。劉子怡的後背貼上了他的左臂,發絲間殘留的茉莉花香縈繞在鼻尖;張舒窈則將額頭輕輕抵在他右肩,呼吸拂過他的鎖骨。
"這樣的感覺……好奇怪啊?"張舒窈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李沐言感到左臂被掐了一下,劉子怡的指甲隔著睡衣陷入他的皮肉。他忽然明白這是她們共同的忐忑,就像走在沒有地圖的荒野,每一步都帶著甜蜜的惶惑。
"比我想象的容易多了。"他輕輕收攏雙臂,"畢竟我們連陸遠航的刁難都能應付。"
懷中的兩人同時笑出聲,緊繃的身體終於柔軟下來。
李沐言伸出雙臂摟住左右兩側美女,兩具溫熱的軀體緊貼著他的臂膀。左邊傳來茉莉洗發水的甜香,右邊飄著薄荷沐浴露的冷冽,兩種氣息在他鼻尖廝殺。他盯著天花板上空調指示燈微弱的紅光,心裡美滋滋感慨道:希望以後餘生也是這樣不分彼此地糾纏著。
月光不知何時穿過雲層,透過雕花窗欞在地上投下纏枝蓮的紋樣。
後半夜,李沐言在朦朧中感到有人起身。透過惺忪的睡眼,他看見劉子怡正小心翼翼地為張舒窈蓋好踢開的薄被,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某種易碎的珍寶。
"腿傷不能受涼。"她低聲道,指尖拂過那道疤痕時頓了頓,"那時候……很疼吧?"
張舒窈在睡夢中無意識地蹭了蹭枕頭:"有你們在,就不疼了。"
劉子怡的剪影在月光中凝固了片刻。當她重新躺下時,沒有回到原先的位置,而是將額頭抵在了李沐言的肩後,形成一個環抱的姿勢。
晨光微熹時,李沐言發現自己被擠到了床沿。張舒窈不知何時翻到了他懷裡,而劉子怡從背後環抱著他,手心貼在他的心口。三人的呼吸頻率在睡夢中奇妙地同步,仿佛終於找到了最契合的韻律。
窗外傳來早班船夫的搖櫓聲,炊煙的氣息混著桂花香飄進屋內。李沐言輕輕閉上眼,在這個被陽光和體溫烘暖的清晨,他忽然理解了重生的意義——不是複仇,不是財富,而是學會坦然地被愛,以及,勇敢地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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