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言望著台下，心想：“沐言智能手機係統os1.0”今日的發布，雖然過程有點坎坷，但是整體還是很順利的，即日沐言手機就可以逐漸使用自家操作係統，待自家芯片在研發成功，沐言手機將是一片光明。
慶功宴上，香檳開啟的泡沫如同沸騰的喜悅。李沐言被簇擁在中心，接受著來自各方的祝賀。但他隻在人群中，找到了劉子怡和張舒窈的目光。
隔著喧鬨的人群，他們相視一笑。
慶功宴設在會議中心頂層的星空廳。香檳塔折射著璀璨燈光，衣香鬢影，笑語喧嘩。成功的狂喜如同打開的潘多拉魔盒，釋放出所有被壓抑的緊張與疲憊，化作此刻的縱情歡騰。
王鑫被團隊成員高高拋起，眼鏡歪斜，笑得像個一百六十斤的孩子。張大隆難得沒有躲角落抽煙，被幾個老工程師圍著，用帶著粵語口音的普通話激動地比劃著協議優化細節。何紫瑜端著酒杯，穿梭在人群中，應對著各路媒體對ui設計的讚美，嘴角是掩不住的得意。
李沐言被層層包圍。投資人、合作夥伴、政府官員、媒體大佬…酒杯一次次碰撞，溢美之詞潮水般湧來。他臉上維持著無可挑剔的笑容，應對得體，但隻有緊挨著他的劉子怡能感覺到，他借攙扶的動作，將大半重量倚在了她身上，西裝下的手臂肌肉繃得死緊。
“李總，年輕有為！華夏之光！”
“沐言係統必將改變世界格局！”
“下一輪融資，務必優先考慮我們！”
觥籌交錯間，蘇媛媛快步穿過人群，不動聲色地湊到李沐言耳邊，語速極低：“網監那邊傳來消息，發布會上的乾擾源和那個提問的假記者，ip和身份都指向境外一家公關公司，注冊地在開曼群島，查不下去了。”
李沐言嘴角笑意不變，舉杯向一位副市長致意，低聲回道：“預料之中。讓小雨盯緊境外輿論風向，尤其是矽穀和華爾街那邊的專業論壇。”
另一邊，張舒窈正與匡院長和陳嘉禾處長站在一起，看似閒聊，實則語速飛快。
“質疑資金源頭的那篇報道，雖然壓下去了，但背後推手能量不小。”陳處長抿了口果汁，眼神銳利，“上麵有人發了話，要‘謹慎關注’。”
匡院長花白的眉毛擰著：“學術圈這邊我倒能壓一壓，但專利審核那邊，可能會被人借題發揮，故意拖延。”
張舒窈點頭：“明白。我們已經準備了全套技術溯源材料，隨時可以提交聽證。”
劉子怡則被一群女眷和夫人黨圍住，話題從係統功能拐到育兒經再拐到珠寶首飾。她得體地應付著，目光卻始終不離李沐言左右，見他臉色越來越白，便適時地上前，以“李總需要吃點東西”為由，將他從包圍圈中解救出來，按到角落的沙發上。
“把這個喝了。”她遞過一杯溫熱的參茶，語氣不容拒絕，又拿出隨身帶的藥瓶，倒出兩片白色藥片，“醫生說了，止痛藥不能超過劑量，但你…”
李沐言仰頭吞下藥片，靠在沙發背閉上眼。喧囂被隔絕在外，隻剩下太陽穴突突的跳動和傷口持續不斷的鈍痛。他能感覺到劉子怡微涼的手指替他按著額角，力道輕柔。
“撐得住嗎？”她聲音裡是壓不住的擔憂。
“必須撐住。”他睜開眼，眼底有血絲，卻燃著更盛的火焰，“這才剛開始。他們越是這樣，越證明我們打中了七寸。”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燕京不夜的璀璨燈火。而在這片光明之下，無形的暗戰早已白熱化。
姚興啟擠過人群，胖臉上汗津津的，壓低聲音：“李總，芯片生產線…又出問題了。不是技術，是人為！夜班一個操作員試圖用u盤拷貝核心參數，被安保按住了！嘴硬得很，但背景查了，他弟弟在…在瑞科電子上班。”瑞科，是最近異軍突起、背景神秘的一家新公司。
幾乎同時，林小雨提著裙擺跑來，臉色發白，手裡平板電腦顯示著股市行情：“李總，港股收盤後，有匿名分析報告瘋狂轉發，質疑沐言科技燒錢速度過快，現金流斷裂在即！連帶影響了我們幾家關聯供應商的股價！”
張舒窈也擺脫了交談，快步走來，手機屏幕上是剛剛彈出的新聞推送：“《財經周刊》官網被黑，首頁被換成了針對沐言係統抄襲的檄文，雖然十分鐘就恢複了，但截圖已經開始流傳！”
壞消息如同冰雹，猝不及防地砸向剛剛攀登上的峰頂。慶功宴的喧鬨仿佛成了遙遠的背景音，核心幾人周圍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
李沐言沉默了幾秒，忽然嗤笑一聲。他拿過林小雨的平板，快速瀏覽那份做空報告，眼神冰冷：“文筆不錯，可惜數據是編的。小雨，讓財務部準備一份最詳細的、經過四大審計的財報，明天開盤前，全網發布。”
“姚廠長，那個操作員，交給舒窈的法務部和安保部聯合審訊。生產線全麵清查，所有存儲設備接口物理封死！另外，給所有核心技術人員家庭地址增派暗哨。”
“舒窈，抄襲檄文的事，直接以誹謗罪報警，追究到底。同時，讓方敏師姐那邊，準備一篇深度稿，就從…從我們專利申請的時間線和原始代碼庫截圖說起。”
他一條條指令發出，清晰冷靜，不見絲毫慌亂，像一位早已預料到風暴的船長，沉穩地轉動著舵輪。周圍的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迅速行動起來。
慶功宴還在繼續，音樂悠揚，人們仍在歡笑。但這小小的角落，已彌漫開硝煙的味道。
李沐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臉上重新掛上完美的笑容，仿佛剛才的危機從未發生。他端起一杯香檳，走向人群。
“諸位，”他提高聲音，瞬間吸引全場目光，“沐言os的誕生，離不開在座每一位的支持。前路或許有風浪，但我相信，握緊手中的槳，看清前方的星，我們必能抵達彼岸！”
酒杯再次舉起，歡呼聲蓋過了一切。
但在無人注意的陰影裡，李沐言將杯中酒液悄悄傾倒在盆栽之中。他的目光越過狂歡的人群，投向窗外深不可測的夜空。
風暴，真的來了。而他知道，這僅僅隻是第一陣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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