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市的夜空被霓虹燈勾勒出繁華的輪廓,然而對於趙家和李家而言,這個夜晚卻如同墜入冰窖。趙敏兒和李芳菲在人工湖中被救起後,雖然性命無虞,卻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一般,陷入了深度昏迷,不省人事。醫院的特護病房裡,空氣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兩位家主——趙天德和李振東,臉色鐵青地站在各自女兒的病床前,眼中怒火與恐懼交織。
“該死的,到底是誰!”趙天德低聲咒罵,他看著女兒蒼白的麵龐,胸中怒意翻騰。他趙天德縱橫商界數十年,手眼通天,從未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挑釁趙家的威嚴。更何況,對方的手段聞所未聞,簡直超出了他所有的認知。
李振東同樣心急如焚,他的女兒李芳菲也處於同樣的昏迷狀態。剛才的監控錄像如同夢魘般纏繞著他的心頭,那個男人從容不迫地坐在長椅上,沒有絲毫動作,兩個活生生的人卻詭異地倒飛出去,然後又憑空消失……這已然不是“不符合科學原理”能夠解釋的範疇了。
“封鎖消息做得怎麼樣?”李振東沉聲問身邊的助理,聲音低沉而嘶啞。
“已經全部搞定,李總。”助理低頭答道,“所有接觸過監控錄像的技術人員都簽了最高級彆的保密協議,並被暫時隔離。事發地點的監控也已經被我們的人替換,湖邊巡邏的保安和清潔工都已進行過‘思想工作’,確保不會有任何風聲外泄。”
趙天德冷哼一聲:“做得好。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隻會引起社會恐慌,也會讓外界質疑我們趙李兩家的能力。我們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今晚的異變。”他轉頭看向林清雪,林清雪被兩位家主的怒火和詭異的事件壓迫得幾乎無法呼吸,卻依然努力保持著清醒。
“林清雪,你確定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趙天德的聲音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你確定那個男人沒有碰她們一下,就讓她們飛了出去?”
林清雪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她用力地點了點頭:“我發誓,我說的句句屬實。我……我也沒有看清他是怎麼做到的,他就隻是坐在那裡,然後敏兒和芳菲就飛了出去……”她的聲音顫抖,回想起那一幕,她依然感到心有餘悸。
趙天德和李振東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寫滿了困惑與不安。監控錄像和林清雪的證詞完全吻合,但這反而讓事情變得更加詭異。他們都是唯物主義者,浸淫在金錢和權力構築的世界裡,突然麵對這種超自然現象,內心深處湧動著巨大的恐懼。
“密切關注她們的情況。”趙天德最終下令,“一旦有任何好轉,立刻通知我!”
兩天後,趙敏兒和李芳菲幾乎同時蘇醒。她們醒來時,眼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口中無意識地喃喃著一些模糊的詞句,身體不斷顫抖,仿佛遭遇了什麼極大的創傷。醫生再次檢查後,確認她們的身體狀況並無大礙,但精神上卻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出現了應激性創傷的症狀。
趙天德和李振東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到醫院。在征得醫生同意後,他們決定親自與女兒們談話,試圖從她們口中探尋到更多的真相。
“敏兒,我的女兒,你感覺怎麼樣?”趙天德坐在女兒床邊,語氣儘量溫柔,輕撫著她顫抖的身體。
趙敏兒睜著空洞的眼睛,瞳孔深處依然殘留著驚恐。她嘴唇哆嗦著,斷斷續續地說道:“他……他……他是魔鬼……”
“誰是魔鬼?敏兒,告訴爸爸,誰傷害了你?”趙天德心頭一緊,連忙追問。
趙敏兒的身體猛地一顫,仿佛回想起了什麼極度恐怖的場景,她猛地蜷縮起來,抱住自己的頭,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彆怕,敏兒,有爸爸在,沒有人能傷害你。”趙天德抱住女兒,輕聲安慰。
與此同時,李振東也在李芳菲的病床前進行著類似的嘗試。李芳菲的情況稍好一些,雖然同樣恐懼,但意識似乎更清醒一些。
“芳菲,告訴爸爸,那天湖邊發生了什麼?”李振東握著女兒的手,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李芳菲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猛地抓住父親的胳膊,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肉裡。“他……他看我們……像看……看地上的……”她喘著粗氣,似乎在努力尋找合適的詞語,“看地上的……螻蟻!”
“螻蟻?”李振東愣住了,這個詞語讓他心頭猛地一跳。他看向趙天德,趙天德也正好抬頭,兩人眼神交彙,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敏兒,是不是他說我們是螻蟻?”趙天德看向女兒,聲音急切。
趙敏兒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她猛地抬起頭,眼中是無儘的絕望和屈辱:“是!他說……‘螻蟻’……他隻說了這兩個字……然後我就飛起來了……好冷……湖水好冷……”她開始語無倫次,重複著湖水冰冷的感覺。
“他還說了什麼?!”李振東追問。
“他……他看我們的眼神……”李芳菲的眼神變得更加恐懼,“那不是看人的眼神……就像……就像我們不是人,是蟲子……是隨時可以碾死的蟲子!”她再次重複了“螻蟻”這個詞,帶著深入骨髓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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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家主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監控畫麵上,那人確實沒有動,但他們的女兒卻清清楚楚地記得“螻蟻”這兩個字,以及那蔑視一切的眼神。這幾乎證實了林清雪的證詞——那個人,確實擁有著某種超乎常理的力量,而他之所以出手,僅僅是因為她們在他眼中,不過是兩隻不值一提的“螻蟻”。
這個認知讓兩位叱吒風雲的商業巨頭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恐懼。他們引以為傲的財富、地位、權力,在那個男人麵前,竟是如此不值一提,甚至不配被他正眼相待。
當天晚上,林海市最高檔的私人會所中,趙家和李家的核心成員聚集一堂。氣氛異常沉重,奢華的包廂裡,隻有低沉的議論聲和茶杯碰撞的輕響。林清雪也坐在其中,她被要求旁聽,臉上掛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表情。
主位上,趙天德和李振東表情肅穆,兩人之間擺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屏幕上赫然是那段詭異的監控錄像。
“情況,想必大家都已經清楚了。”趙天德率先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眼中布滿血絲,“我們的女兒,敏兒和芳菲,都親口證實了。那個男人,確實隻說了兩個字——‘螻蟻’。然後,她們就飛了出去。”
包廂內一片死寂,眾人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震驚與不可思議。他們都是林海市上流社會的人物,見識過各種陰謀詭計,也曾親手操縱過無數人的命運。但眼前這一切,徹底顛覆了他們對世界的認知。
“這……這太荒謬了!”趙家的一位旁係長老忍不住低聲說道,“怎麼可能有人隻說兩個字,就能讓人飛出去?這絕不是科學能解釋的!”
“難道是高科技武器?某種聲波震蕩儀?”李家的一位精通科技的子弟提出猜測,“或者,是某種致幻劑?讓她們產生錯覺?”
李振東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致幻劑?難道監控畫麵也能被致幻?你們自己看,畫麵上沒有任何異常,沒有任何聲波設備的跡象,她們就是憑空飛了出去!然後,那個人也是憑空消失!沒有任何軌跡,沒有任何邏輯可言!”
“而且,敏兒和芳菲的症狀,以及她們對‘螻蟻’這個詞的執念,都表明她們遭受了極大的精神衝擊,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而不是藥物導致的幻覺。”趙天德補充道,他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包廂裡再次陷入沉默。所有人都盯著屏幕上那段循環播放的錄像,每個人都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他們引以為傲的財富和權力,在那種無法理解的力量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難道,真的有傳說中的……修士?”李家一位年邁的族老顫巍巍地開口,他年輕時曾對一些民間異聞有所涉獵,“古籍中記載,有些得道之人,能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甚至……移山填海……”
“荒謬!”趙天德猛地一拍桌子,打斷了族老的話,“老太爺,您這是老糊塗了!什麼修士?什麼神仙?這是21世紀!我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現代人,怎麼能相信這種封建迷信!”
然而,他的話語雖然嚴厲,語氣中卻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顫抖,顯然連他自己也無法完全說服自己。
李振東目光深邃,他沒有直接反駁族老的話,而是看向林清雪。林清雪始終安靜地坐著,像一個透明人,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唯一的親曆者。
“林清雪,”李振東的聲音緩和了一些,“你當時,有沒有感受到任何異常的氣息?或者……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