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一切後,靈汐和劉菲菲回到公寓。風鈴輕響,醫館內隻剩下洛星辰與劍無塵兩人。
洛星辰倚著櫃台,指尖輕敲桌麵,仿佛閒聊般開口:“那個秦浩,跳得挺歡。看其麵相氣數,印堂晦暗,死氣纏繞,半隻腳踏進鬼門關了還不自知,倒也有趣。”
劍無塵正將曬好的藥材一一歸位,聞言動作未停,語氣平淡無波:“此番紅塵之旅,麻煩似乎總不請自來。”
洛星辰聞言輕笑,帶著幾分戲謔看向他:“麻煩?麻煩不就是你自己找來的嗎?若非你那個‘無聊’的賭約,哪會引來這冰山大小姐,又怎會牽扯出後麵這些蠅營狗苟?”
劍無塵手上動作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即恢複如常,沉默片刻,才淡淡吐出兩個字:“……確實。”
他無法反駁。若非他一時興起,要與劉菲菲等人賭那口氣,去招惹陸雪琪,或許此刻醫館依舊平靜,每日不過診病抓藥,閒來推演,哪來這些紛擾。隻是這“無聊”,於他漫長近乎永恒的生命裡,又確實是難得的一絲漣漪。
陸雪琪回到她那座位於城市之巔、由黑曜石與特種玻璃構建的奢華宅邸。客廳空曠冷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鳳凰星不眠的璀璨燈火,卻照不進她眼底半分暖意。
腦海中反複回放的,是醫館裡劍無塵那徹底漠然的眼神,以及洛星辰抬手間便讓數名凶徒失去反抗能力的詭異場景。秦浩的愚蠢行徑不僅未能打擊到劍無塵分毫,反而像一麵鏡子,映照出她過往所處的世界是多麼的……乏味且充滿肮臟手段。
一股強烈的煩躁與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執拗湧上心頭。她按下內部通訊,聲音冷得像冰原上刮過的風:“通知所有部門,即日起,全麵中止與秦氏集團的一切合作。已有的項目,找合規理由抽身或施壓。我要秦氏的股價,三天內跌掉三成。”
通訊那頭的高層顯然愣住了,小心翼翼地問:“陸總,秦氏與我們合作多年,突然如此……是否需要更充分的理由?秦家那邊恐怕……”
“理由?”陸雪琪打斷他,嘴角勾起一絲沒有溫度的弧度,“秦浩派人騷擾我重要的客人,企圖破壞我的……診療計劃。這個理由夠不夠?執行。”
她不容置疑地掛斷通訊。重要的客人?診療計劃?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借口拙劣。但她不在乎。秦浩的舉動觸碰了她的逆鱗,更重要的是,她需要用這種方式,向那個視她如無物的男人,證明些什麼?或許是證明她並非全無力量,或許隻是想撕掉那層“除了身份財富一無是處”的標簽,哪怕用的,依然是身份和財富。
第二天,秦氏集團總部。
巨大的全息投影上,原本平穩的股價曲線陡然跳水,數個至關重要的合作項目同時傳來噩耗,合作夥伴態度曖昧或直接終止。會議室裡氣壓低得嚇人。
秦浩的父親,秦氏董事長秦遠山,狠狠一掌拍在昂貴的星檀木會議桌上,震得杯盞亂跳。他雙目圓瞪,死死盯著麵色慘白、魂不守舍的兒子秦浩。
“為什麼?!陸家為什麼突然發瘋一樣打壓我們?!你到底對陸雪琪做了什麼?!”秦遠山的怒吼在隔音極好的會議室裡回蕩。
秦浩被吼得一哆嗦,支支吾吾:“我……我沒做什麼……就是,就是看不慣她跟一個開破醫館的窮酸攪在一起,想……想給那家夥一點教訓……”
“教訓?!”秦遠山氣得渾身發抖,“你派去的人呢?不僅沒教訓到彆人,視頻還傳得到處都是,讓我們秦家成了笑柄!現在好了,陸雪琪親自下場,你這是要把秦家百年基業都‘教訓’進去嗎?!”
秦浩被罵得抬不起頭,但眼底的怨毒和不甘卻越來越濃。都是因為劍無塵!還有那個詭異的洛星辰!若不是他們,他怎會在陸雪琪麵前丟儘臉麵,又怎會引來父親的雷霆震怒?
會議不歡而散。秦浩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越想越恨,理智被憤怒和屈辱燒得所剩無幾。他再次打開一個隱秘的通訊頻道,這次聯係的不是街頭混混,而是真正的、遊走在星際陰影中的職業清除者。
“目標:鳳凰星,城南老街,‘無塵醫館’內的兩名男性,洛星辰,劍無塵。要求:乾淨,徹底,最好讓他們消失得無聲無息。時間:就今晚淩晨。報酬,翻倍。”秦浩的聲音因狠厲而顯得嘶啞。
通訊器那頭傳來經過處理的電子合成音,冰冷而簡潔:“資料接收。目標確認。預付金到賬即開始行動。合作愉快,秦先生。”
秦浩掛斷通訊,臉上露出扭曲的快意。高手?能打?在真正的星際殺手和尖端科技麵前,都是笑話!他仿佛已經看到明天太陽升起時,無塵醫館變成一片廢墟或焦土,而陸雪琪那冷漠的臉上終將露出驚愕與後悔。
醫館內,洛星辰正慢悠悠地喝著靈汐下班前泡好的清心茶。忽然,他眉頭微挑,放下茶杯,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牆壁與無儘距離,落在了星球另一端,乃至星球之外的某處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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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還真是不死心。”洛星辰輕笑,語氣帶著一絲玩味,“這次倒是下了點本錢,弄了艘‘黑鴞’級的小型突擊艦,載著幾個……嗯,身上煞氣與科技武裝味道都不錯的‘專業人士’,正朝這邊來。看路線,是想在近地軌道直接用粒子炮進行外科手術式打擊?還是打算潛入?倒是比街頭混混‘專業’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