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杉不由拍了拍豪火牛的背，笑道：“豪火，你嚇到他們了呢。”
豪火牛：“哞~
這能怪它嗎？它可是靈獸，向來受人敬畏，被人用這種看怪物的眼神躲著，還真是頭一遭。
真是稀了個奇了。
不過人群的驚慌並未持續太久。
當發現這頭巨獸背上竟安穩坐著個少年時，眾人先是愣住，接著便逐漸冷靜下來，重新圍攏。
隻是這一番折騰後，林杉和豪火牛倒是不知不覺往前挪了好幾位，那些慌忙躲開的人，隻能摸摸鼻子，灰溜溜地排到隊伍末尾去了。
隊伍恢複前行，但氣氛已悄然不同。
好奇，猜測，畏懼的低聲議論，像水麵的漣漪般在人群中擴散開來。
“看見沒？那牛眼睛會冒火光似的......”
“怕是哪位靈修大人的坐騎吧？那少年看著可不一般。”
“這世道，靈獸也能大搖大擺進城了？守城的也不管管？”
“噓~小聲點，讓人聽見了......”
他們自然不知道，以林杉的修為，這些自以為壓得很低的交談，一字一句都清晰無比地落進了他耳中。
林杉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覺得有趣極了，索性往後一靠，閉目養神般聽起這現場的閒話評書來。
一個粗嗓門壓著聲音道：“俺以前跑商時見過類似的，這叫伴生靈獸，得是大家族裡受寵的小輩才配有的！”
旁邊立刻有年輕些的聲音反駁：“李老三你又瞎扯，這牛分明是火屬氣息，你看它蹄子踏過的地方，草都蔫了！”
“所以說是寶貝啊！這要是在黑潮邊上，一把火過去，那些黑乎乎的東西不得燒個乾淨？”
“燒什麼燒，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不管速靈獸還是魔獸，都不是我們能染指的！”
林杉聽得嘴角微揚。
這時，一個怯生生的童聲從側邊響起：“娘，大牛牛好帥啊~我能不能摸一下？”
“彆胡說！”
婦人連忙捂住孩子的嘴，低聲道。
豪火牛耳朵靈敏地轉了轉，鼻子裡輕輕哼出一縷帶著辣條味的熱氣。
隊伍緩慢前移，城牆的陰影漸漸籠罩下來。終於，輪到了林杉。
守城的兵士打量著這不同尋常的一人一牛，臉上寫滿了緊張與戒備，手不自覺地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姓名？從哪兒來？這牛......”
衛兵頓了頓，繼續說道：“是什麼獸類？有傷人記錄嗎？”
林杉一臉誠懇，拍了拍豪火牛的脖子：“我叫林杉，從東邊來的，這是我家老牛，叫豪火，脾氣可好了，專吃辣...
呃，專吃草，從不傷人的。”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豪火牛配合地低下頭，哞了一聲，還輕輕晃了晃尾巴。
衛兵將信將疑地在冊子上記了幾筆，終究還是揮了揮手：“進去吧，最近不太平，看好你的牛，彆惹事。”
“好嘞，謝謝大哥。”
林杉一笑，輕輕拍了拍豪火牛的頸側。
豪火牛邁開步子，不緊不慢地穿過門洞，將那些張望的，議論的，好奇的目光，統統留在了身後。
城鎮的喧鬨聲撲麵而來，街道兩旁擺著各式攤位，人來人往，倒是比外麵看起來更有生氣。
林杉舒展了一下肩膀，望著眼前的光景。
“總算能找個地方歇腳了。”
低頭對豪火牛說道：“走吧，找個酒店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