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巨響伴隨著木屑飯菜四濺!
一個人影如同破麻袋般從客棧二樓直接砸穿地板,重重摔落在紀輕輕麵前的桌子上!
瞬間,滿桌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佳肴連同湯水,全部被打翻、潑灑,一片狼藉!
紀輕輕舉著筷子,看著自己麵前瞬間空空如也、隻剩湯汁油汙的桌麵,以及那個正在吐血的倒黴蛋,心疼得直抽抽——她的美食!
她還沒來得及吃幾口的美食啊!
太過分了!
浪費食物可恥!
就在木屑和湯汁即將濺到她身上時,一隻修長有力的手臂攬住了她的腰,帶著她向後輕巧地飄退了幾步,避開了這突如其來的“天降橫禍”和隨之而來的狼藉。
出手的自然是司墓。
他攬著紀輕輕,灰白色的眼眸淡淡地掃過地上那人,沒有任何情緒。
地上的少年咳出一口血,艱難地抬頭看向屋頂破開的大洞,眼神裡滿是憤怒和不甘。
隻見破洞上方,一隻通體漆黑、羽翼泛著金屬光澤、眼神銳利的大鳥正懸浮在半空。
鳥背上,站著一個身著勁裝、眉目冷冽的年輕女子。
她雙手負在身後,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眼神冰冷,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高傲。
周圍的食客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紛紛站起,有的後退,有的驚呼,大堂裡頓時一片躁動。
掌櫃的卻隻是從賬本後抬了抬眼皮,淡定地掃了一眼那破開的屋頂和狼藉的地麵,又低下頭繼續撥弄他的算盤。
旁邊的小二臉色發白,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掌、掌櫃的,這……這可怎麼辦?”
掌櫃的連頭都沒抬,語氣平靜無波:“慌什麼?自然會有人賠錢的。”他嘴裡還小聲念叨著,像是在估價:“上好的黃花梨木桌一張,三枚中品靈石……屋頂琉璃瓦加橫梁修複,算一枚極品靈石吧……”
“秦芷奇!你是不是有病啊!”地上的少年陸辭掙紮著站起來,胡亂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衝著半空中的女子怒吼,“都說了那件事跟小爺沒關係!”
“活該!”名叫秦芷奇的女子冷哼一聲,從黑鳳背上輕盈躍下,穩穩落在地麵。
那隻黑鳳也迅速縮小,變成一隻巴掌大的小鳥,乖順地落在她的肩頭,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頰。
秦芷奇雙手環胸,眼神冰冷地看著陸辭,“再有下次,我就直接去找陸伯母說道說道,看她管不管得了你!”
她說著話,目光無意間掃過被司墓護在身後的紀輕輕,以及攬著紀輕輕、氣質容貌皆超凡脫俗的司墓。
她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豔,好俊逸出塵的男子!
隻是……那雙眼睛似乎有些特彆?
紀輕輕自然也注意到了秦芷奇那帶著探究和驚豔的目光,她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側身,想把司墓還攬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
司墓的手微微收緊了一下,隨即順從地鬆開,隻是那灰白色的眼眸轉向紀輕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控訴,聲音低低地在紀輕輕耳邊響起:“人太亂,我會丟的。”
“切,”紀輕輕翻了個白眼,完全不信他這套說辭,“那你丟吧,正好省心。”
她頓了頓,又壓低聲音問道:“她……是不是能看到你?”
之前客棧裡其他人對司墓都視若無睹,但這秦芷奇的目光,明顯落在了司墓身上。
“嗯。”司墓微微頷首,嘴唇幾乎貼著紀輕輕的耳廓,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解釋,“她腳下的黑鳳,名喚‘破障’,有堪破虛妄、直視本源之能。”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紀輕輕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挪,拉開了距離。